“我二哥为人阴险狠辣,但却胆气有余,智谋不足,今天他不成功,回到京师,他也会再找机会除掉我,以前我尚且还能吊着他,不急于一时,但是现在我身边有了她,我就要先解决掉二哥,少一个敌人,她在我身边便多一分安全。”他声音像是随时会乘风归去,声音里沾染了落寞。
“公子似乎心情欠佳?可是有什么心事?”
魏城璧没有回答,而是道:“吩咐下去,一旦二哥的人上来,要将人引到城郊,切忌不可伤百姓...”
“是!”
“去吧...”
魏知依言退了出去,只留一室霜白,魏城璧站在窗前,从怀里拿出一块樱花状的木雕,摩挲着低下头,看了看道:“这样的平静怕是再也无法拥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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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已经走了六天了,清绾睡在榻上,辗转反侧,凤鸾卫怎么样了?他们为什么还没跟上来?
清绾这些日子以来睡得并不好,心里积压了太多东西,即便是没再噩梦连连,却时常因为些许风吹草动,便一次次醒来,再难入睡。
她虽然踏上了前往魏国的路程,却时刻关注着楚国的动静,这些日子,她与五皇子通过书信,请他帮忙绊住了胡之遥,只是没想到在自己动作之前,楚寒龠便先行出手,她便吩咐莫琮严密监视楚寒龠和阮彦的一举一动,只是没想到楚寒龠远比自己想象的藏的更深,心思更狠,将一个女子的名节全然踩在脚下。
前世之时,他亦是时时躲在八皇子身后,见人也是一派谦和,几乎是个不见丝毫锋芒的皇子,看来前世自己死后,这场皇位之争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
只是看来以后,她要多防备这位心机深沉的九皇子了。
胡之遥往后每每见到阮彦只怕便会想起阮奚妶给他戴了一顶天大的绿帽子,再加上朝堂上皇帝有意无意的捧起胡之遥成为阮彦的制衡,又有楚寒龠在背后时不时的推波助澜,胡之遥与阮彦之间早晚势成水火,但是这远远还不够,她要的是胡之遥恨不得将阮彦除之而后快。
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想在所有人前头,算好每一步,走好每一步,然后将所有人都算在里头,她再也躺不住,脑子里思绪纷繁,她披衣而起,也不点灯,推开窗子,坐在窗前呆呆的看着外面。
两人谁都不知,相距不远的两扇窗子,在这个夜里,两个人一站一坐,各自看着凄清的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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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乘着马车,各自倚靠着车厢一侧,魏城璧低头擦拭着腿上的筝,清绾则摆弄着面前的茶具,水在炉上滚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也蒸腾出大片的水雾,隔在两人之间,令人看不真切。
魏知骑着马走在外面,也感觉到车厢里两人间的相顾无言,再不是前几日两人虽然话也不多,但时而下棋,时而弹筝,时而淡笑,也是赏心悦目,相处融洽,突然各自沉默下来,令他也有些不适应,他便隔着车窗向两人道:“公子,郡主,前面就到了魏国三大名寺之一的极乐寺,这极乐寺已有数百年历史,因寺中供奉有一面释迦牟尼亲手所绘的迦兰频伽壁画而闻名,听说这极乐寺可以渡化阴间的逝者前往西方极乐,公子郡主可要前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