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将药碗放到一旁,快步跟上。
魏城璧径直走到了正堂,祭拜了长公主,然后到了清绾的院子,走到院子里,他驻足,想起了那天两人决裂的画面,她决绝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但是他却不能割舍掉她,她仿佛是长在自己身体上、灵魂里的一部分,割舍掉便是伤筋动骨,他不知她为何要与他相决绝,他只当她是丧父之痛,无处发泄,所以才将这一腔怒火发到了他这个最亲的人身上。
他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楚寒筝,和靠在床边的清绾,楚寒筝不知低声说着什么,她轻轻点头。
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刺伤了他的眼,他走了进去,清绾转眼便看见了他,她没想到他还未离开,十日时间已经过了,他居然还未离开,她这些日子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他,她故意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仿若从不认识他。
现在见到他,却感觉恍若隔世,他的样子早已刻在心间,只是眼前的人脸色更白,眉心一点青灰,身上的衣服也越加宽松了,她心头不可避免的疼了一下,她的指甲在两侧紧抠着手心,楚寒筝为她将被子盖好,“这药你先喝了...长公主的事我会帮你打点好的,姑母那么疼爱你,一定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嗯,谢谢你...”提起鸾飞,她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但仍是不可避免的痛了一下,眼睛也红了。
魏城璧已经走到了近前,“五皇子还真是温柔体贴,只是这府里的事,不知五皇子是以什么身份插手?”
楚寒筝一笑,“长公主是我的姑母,我身为子侄,理应帮忙打点。”
“五皇子心怀天下,难道就不怕此事惹怒皇上,到时与江山社稷无缘吗?”
“够了!”清绾适时出声,制止了两人。
她从五皇子手里拿过碗,一口气吞了下去,“清漪...”
清漪走了进去,便见几人对峙的局面,清绾将药碗交给清漪,“你先去正堂帮忙,我稍后过去...”
清漪知道几人或许有话要说,便点点头,压下了心头的不放心,离开了。
清绾转过头看向楚寒筝:“今天五殿下做的一切,清绾感激不尽,铭记于心,清绾欠你一个人情,但是这些事,五殿下实在不宜再掺和进来,五殿下还是先回府吧...”
楚寒筝知道她是想撇清与他的关系,他看着魏城璧的眼眸更冷了,他忘不了那日在宫门外两人旁若无人的默契,他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他便没说什么,点点头,“这么大个府邸,都要你一个人支撑,你的身体不好,我帮衬些是应该的,我先回府去安排一下,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便起身走了,与魏城璧擦身而过时,深深的看了魏城璧一眼。
她转头看向魏城璧,“魏知,你也先出去,我有话与你家公子说...”她的嗓音沙哑的不成样子,魏知看了眼公子,离开了。
魏城璧走到她身边坐下,两人相顾无言,两人互相打量对方,贪婪而又眷恋,一眼万年。
魏城璧情不自禁的手扶上她的脸颊,“你瘦了...”
清绾眼底一热,她留恋这温柔,却捏紧了拳头侧头避开了他的手,“你明天就离开这里!”
“你希望我走?”魏城璧手心一空,心也跟着一空,看着空荡的手心,怅然若失。
“对!”清绾抿紧唇道。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陪在你身边...”
“你留在我身边?还嫌我身边的人死的不够吗!”到最后已成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