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王妃仍旧假装大汗还未死,去王帐送药,进去后没多久,便传来汤碗摔落地面的声音,王妃奔了出来,满面泪痕:“大汗!大汗...崩逝了!”
没一会儿,大汗死了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营地,众大臣齐聚在帐外,多哈、尔特披麻戴孝,王妃从大帐里出来,说道:“大汗虽然死了,但是留下了传位诏书,将汗位传予二王子多哈。”
夙泠已经流放,传位于多哈也是无可厚非,众人也没有异议,均跪下奉多哈为主。
多哈看着面前跪下的大臣,面上虽然悲伤,但是心底却很得意,他挥手让众人起身,“父汗刚死,我身为儿子,万分悲痛...”
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王子以大局为重!早日登基!震慑四方!”
多哈点点头:“是我考虑不周,父汗一死,难保奸险小人不蠢蠢欲动,既然如此,登基一事便交由礼部大臣贺兰哲核定黄道吉日,全权主理!”
“贺兰哲领旨!”
贺兰哲挑了两个日子,交给多哈挑选,最终定了三日后登基。
大汗死去的消息,索纳听到也很是震惊,他连忙将这消息传递给夙泠,但是夙泠还未看见信笺,便听见了鄂川带回来的消息,夙泠悲痛欲绝,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鄂川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我理解你的心情,当初我父亲死后,我便是如此。但是你不要忘了,你父汗是你二哥害死的,而他绝不会放过你,所以你要振作起来。”
夙泠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恨自己了,恨自己无能,不能救父汗,恨自己甚至不能赶回去见他一面,他跪在峡谷边,向着王帐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捏紧了拳头,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会为父汗报仇。
他径直去了鄂川的大帐,鄂川见他来,丝毫不意外,“你来了,我一直在等你!”
“你知道我会来?”
“因为我说了,看见你就好像看见了我自己,所以我知道你会跟我当初一样。”
夙泠坐在他对面,鄂川递给他一只茶杯,“这是牛乳茶,喝一点,可以帮你入睡。”
夙泠接过,反倒有些沉默,鄂川又道:“说吧,需要我怎么做?”
“来之前,我原本都想好了,想向你借兵,但是让你和络巴州的人都卷进这场胜负尚未可知的战争里...”
鄂川摆摆手:“好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四王子,你要记得,有的时候可以仁慈,但是有的时候必须要狠,狠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仁慈!”
感谢的话到了嘴边,鄂川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意,便说:”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若是成了,我们就饮他三百杯。”鄂川将杯子放下,伸出左手。
“好!”夙泠伸出右手与他交握。
第二日,夙泠便带齐兵马连夜度过峡谷,占据山顶,打正旗号,向多哈正式发出讨伐之声。
多哈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万万没想到夙泠还能活着回来,多哈下令整齐军队,与夙泠形成对峙之势。
两军对峙,战鼓擂擂,多哈高呼:“四弟,你已经被贬为庶人!流放勒宁,未经传召,竟敢抗旨回来,其罪当诛!更胆敢集结军队,意图谋反,罪加一等!念在你是本汗的兄弟,只要你投降,本汗便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