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祁渊没有多待,且同我说几句话就走了。我总觉着些许不安,于是跟着跑了出去。
他大抵是听到了脚步声,回头望着我。
我几步走过去,“你,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祁渊微微勾着唇,一双乌黑的眸柔得不像样,“阿柯,你总算知道担心我了。”
“自然的。我又不是那般狼心狗肺之人。”话毕,听到他轻笑,我局促地瞪他,“到底发生了何事?”
“阿柯,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祁渊把我拉进怀里,沉沉地说。
我很轻地点了点头,连何时答应了都不自知。
“阿柯。”
“嗯?”
“该改口了。”祁渊将我搂得更紧。
可他这也太着急了,我委实喊不来。
“你,你先放开我。这还是在外面呢……”若是被师兄们看见,他们猜出我是伏柯之前,定然要先将我训死。
须臾,祁渊才放开我,似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又在我额前轻轻一吻,方才肯放开我。
他转身之时,我没来由地抓住他的手喊他,“阿渊……”
祁渊回头,缓缓绽开一笑,忽而又拉我过来啃了一遭,把我啃的满脸通红。
那时我便想着,锁梧所说的爱恋便是这般,明明嘴里说讨厌,心里头却偷偷欢喜得紧。
其实我也不大懂得何为爱恋,只当祁渊说那番话时,我心里着实担心得紧,明明知道祁渊是天族太子,又有深厚修为加持,是轻易不会出意外的。但偏就从了凡间那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我在雪窑洞苦苦守了数日,终于还是忍不住深夜出山去红枫林寻锁梧。
也便是那个时候看到锁梧独自一人喝得醉生梦死,方知晓她始终没能放下元子虚。喝醉那夜,锁梧同我说了很多关于元子虚的事情,我虽听得无味,却也耐着性子陪她吃酒到天亮。
再之后,我不忍看她继续颓废,便拉她去了阎王殿,本是想让她去和元子虚做一次最后的告别,却不想那老阎罗太过固执,说是天君下了命令,不准锁梧与那元子虚再有丝毫的瓜葛。我和锁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是最后使了诡计方才让锁梧拿到凡人的生死簿。然她还未寻得元子虚的轮回,就已经被老阎罗打了回去。
那老阎罗小气得很,非但一点都不通情达理,还不肯与我们小事化了,更是将我们告上了天庭。我站出来替锁梧担了责,是用我那太子妃的身份安慰她,她方才肯乖乖回红枫林的。
可最后降罪下来,锁梧还是遭了罪,仙阶又降了一品,堪堪成了下仙。
我气不过,便去找天君理论。彼时天君看到我,一点都不例外,但开口却是问我,“你便是伏柯?”
便是此时我方意识过来,天君是祁渊的父亲,我是祁渊未来的妻子,和天君还有几分亲缘。可我们都还未见过面,却因闯了大祸而对峙一堂。
我想着我又给祁渊惹祸了。
“天,天君。”我立刻收敛性子,很是规矩地对他行礼。
好在我闯进来之时除了几个天兵天将,倒没有其他神仙,不然未来太子妃泼辣的名头怕是又要闹得满界皆知了。
随后跟进来的是润奇。
我去红枫林时没惊动师兄,却也把他给忘了。若当时他也在,必定能阻止我这般冲动的行径,也不至于让我在天君面前如此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