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祁渊闲得在看书,翻了一页,看也不看我就说,“碰鼻子灰了?”
我给他一个无声的微笑,原本还想哼他的,结果他冷不防一个抬头,叫我的一声哼卡在喉咙好半天都出不来。
“阿柯,你过来。”祁渊突然很温柔地叫我。
我愣了半晌,乖乖地走过去,就要到他跟前的时候才想着刹住脚步,“你,要干什么?”
“过来。”有点无奈的语气。
我哦地一声,又往前一步。
祁渊眉含无奈地看着我,伸手见我拽了过去,待我奋力捂住嘴巴之时,他却愣愣地看着我的手,嘴角缓缓地上扬,“阿柯,我倒不知你脑瓜子里竟这般活跃。”
“……”我只觉得脸颊烧着火气,浑身都发热。
奈何祁渊的力度很大,我的肩膀被他按着动弹不得。须臾他往我的头发插了一个簪子,随手顺来一把镜子给我照,“可还喜欢?”
我照了照,点头之余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明明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祁渊这里总能生出一种严肃的正经的不得了的意味来。由是一时忘了祁渊能看到镜子里偷笑的我,只听得一声莫名语气说出“有这么好笑?”的话,接着我就看到镜子里祁渊更加莫名的神情。
不知如何的我就胆肥了,“嘴长在我脸上,我爱笑就笑,你管得着?”
祁渊管不着,所以他换了个问题,“那你在笑什么?”
我继续回他一个灿然微笑,“你猜?”
谁知祁渊一个不解风情地摇头,说:“我不猜,你自己说。”
我更加不解他意地回他,“我不说,你自己猜。”
“当真不说?”祁渊刚说完我就点头,然后他很是干脆的就拔了我头上的簪子,“不说就不说。”
“……”祁渊何时也这样孩子气了?
我索性逃开他的魔掌,“簪子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怎么能要回去?”瞥见他眼角有些笑痕,我又说,“反正都是你的,你爱给不给,我还不稀罕要呢。”说完正要甩手走人,前面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影。
我瞧着她一脸火气是要朝我撒的,结果她还没开口就先扑在我跟前行了个大礼,一声“诶哟”嗷嗷,瞬间就没了气势。
彼时她捂着膝盖坐在地上,见我和祁渊都没有过去扶她的意思,扁着嘴巴别提有多委屈了。我目测自己离她最近,不得不昧着良心朝她伸手,她且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才抓着它顺起来,“伏柯,你知不知好歹,太子哥哥为了做这个簪子都好几天没睡觉了,你怎么能嫌弃呢?”
这话让我好生冤枉,“我何时嫌弃了?”明明是他自己要拿回去的。
可南栀就是笃定了错在我,非揪着让我道歉,我坚决不妥协,还以为她会和往常一样甩鞭子,谁曾想她竟然甩起了眼泪。
时朽说南栀同他那里要了一颗回魂丹,我看南栀不是失忆了,而是智障。就她这点智商,和孩童有什么两样!
也还好她把唯一的回魂丹给吞了,不然变傻的指不定就是我。
我被她的哭声扰得浑身疙瘩颤不停,也不知如何把她哄住,一句“别哭了”让她更加嗷嗷大哭,再一句“不许哭了”出来,她直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去拉她她还给我脸色。
偏偏祁渊这厮还悠然地坐在一旁,理所当然地看戏。
“祁渊,管好你家媳妇,姑奶奶我不伺候了。”我生气地撂下这句话打算甩手走人,谁知一脚被南栀死死地拽住,我走得急,身子着急往前倾而脚不动,直接就给扑倒了。
只当头晕目眩之际,祁渊那厮徒然伸手过来接住了我,把我扶稳后还整一副老沉的态度出口教训,“多大了还闹小孩子脾气。”我正想反击,又听他补充一句,“润奇,送她回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放她进来。”
我这才知晓他先前教训的是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