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语气,和当年昆宗说让我去浮去燥的话有得比拟。
我气得瞪他,“敢情她惹我还算有理了?”
他无奈垂首,“天君已经将她禁足,在你未回仙山之前不得离开天宫。”
我嗯道,“这是她活该。”说完又是一愣,“这么快?”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悠悠道,“方才她私自下凡,已经被天兵带回去,罪责翻倍。”
“……”我便想着,天君是真真不给南栀面子,竟动用最低阶级的天兵来捉拿她。再怎么说南栀也是太子侧妃,他儿子的媳妇他的儿媳妇。
果然,天界还是太无情,天族太子的妃子不好当。我又深深觉得那太子妃的头衔就是给我挖的一个坑。
太子祁渊,嫁不得嫁不得。
“阿柯且可放心,你和她不一样。”祁渊突然说道。
我抬头看他,那双清明的眸,太狡猾,只能干扯着笑,装傻充愣。
“阿柯还不觉得满意?”许是见我不说话,祁渊便自顾自道,“看来还是打轻了。”
听他这语气,倒像是我若点头,他就会帮我再惩治南栀,事实上我还是点头了。
祁渊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漫不经心地说,“阿柯不满意,那我回去便撤去她的侧妃头衔,如何?”
这话让我不知道怎么接,但不乏幸灾乐祸,“你们都是百年夫妻了,还能说撤就撤?”
“有名无实,撤了又有何妨?”他回答得坦荡,倒像是故意在告知我这个事实般。
我努了努嘴,不再说话。
一会,他又道,“陷害未来太子妃,倒也是个不错的理由。”
我若无其事地跟着点头,下一瞬便愣住,“你的意思是,拿我当借口让你休了她?”
他理所当然地看着我,“有何不可?”
“当然不可。”我心里委屈得紧,“那样我岂不是成了罪人?我阿爹阿母养我这么大不容易,若是让他们知道我还未入天宫就把人家侧妃气走,非得气死不可。”
祁渊默默点头,“阿柯也是个明白人。”
我:“……”
我觉得他就是来找茬的,只因我赖在这皇宫,不去他那仙人居,他便夜夜来烦,见不得我好过。
“阿柯,你可还记得,你是有夫君的人?”祁渊忽而道。
语气平静,我却听着发冷。
我没回话,他站起来往我这里走,“阿柯不承认没关系。但我已经是你的人,你想撇开我另寻他人,便是要得罪我,得罪了我,便是与整个天族为敌。”
“……”这些虚有的罪名叫我莫名发慌,“我,我何时另寻他人了?”
他似是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阿柯记住就好。”
我:“……”为何他一句就能让我说不出话来?
他凝望着我,一字一句道:“阿柯,我的心眼小,眼里一样容不得沙子。这次,可又记住了?”
这又是何意?
可我也不能问,怕他又端出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加上,还得有苦说不出,便用力点了点头。
他听完满意点头,“如此,甚好。”
我一度无言,郁闷了半天没有反应。再看祁渊,他心情就很好,端着桌上的清茶抿了几口,又倒了一杯。
事后,我突然想起南栀那张脸,拉着祁渊的袖子问,“南栀脸上的伤,哪来的?”
祁渊道,“你不是喜欢扇人耳刮子吗?”
这话是没错,可……
“你,能下得去手?”南栀毕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胚子,搁我这我也不轻易下手,何况他还是个男子。
祁渊似是叹息,手指抵了抵我的额头,“不用你动手,还不乐意了?”
“……”说起来他也是为了我,我本该高兴才是,可一想到祁渊动手那一幕,总能叫我生出一身疙瘩。
祁渊拂灭蜡烛。
这次我乖乖爬进被窝,尽量往里面靠。祁渊却像是摸准了我的意图,我挪一分,他便靠近一分,最后没地儿挪了,只好侧着身子背对他,他也直接翻过来搂住我,愣是叫我动弹不得。
夜间宁静,忽听到他说了一句,“不过她下手是真狠,自己的脸也不懂得疼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