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那边,即便再想重新部署,也得花上一定的时间不是?
从星辰阁到青黛院,沈扶摇和医清走得极快。
霓裳知晓沈扶摇的性子,所以早早就将那江紫挤到了最后头。
没了外人在,沈扶摇说起话来就容易多了。
她将自己的意思粗略说了一遍,算得上点到为止。
医清聪慧,点头应是。
……
当主仆几人‘急匆匆’赶到青黛院时,太夫人和长房夫妇、三房夫妇也已经到了。
瞧见沈扶摇带着医清过来,太夫人忙道:“来了就好!快,孩子,你赶紧去给北哥儿瞧瞧,看看他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是,太夫人。”
医清连忙点头,背着药箱上前。
沈扶摇拍了拍太夫人的手,安慰道:“祖母您别担心!医清的医术还是不错的,咱们先安心等消息。”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造了什么孽啊!”
突然,庄眉宁就哭了起来。
“我好端端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儿!”
沈扶摇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庄眉宁憔悴得很。
她发髻凌乱,上好的衣裳也有了褶皱。脸色苍白而无血色,眼圈很黑,明显一/夜未眠。
“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身边儿亲近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离开我!”
此时的庄眉宁,许是被自己请来的十几个大夫打击怕了。
她生怕医清也救不回自己的儿子,生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荣华富贵,会因为儿子的损落而消失殆尽。
她哭得死去活来,看了让人心疼。
当然,这不包含沈扶摇。
在沈扶摇看来,即便是庄眉宁死了,她也不会同情这个女人半分。
“哭什么!”
太夫人这几年已经接连失去了儿子和嫡长孙子了。
眼瞧着现在莫皖北也出了事儿,她心里比谁都不痛苦。
可偏偏庄眉宁不见安分。
在这种紧要的关头,一点儿主意都没有:“北哥儿还没死呢,你身为她的母亲,怎的就像哭丧一样!”
“太夫人这话说得轻巧!”
庄眉宁眼下受不得刺激,更受不得旁人怪罪。
一听太夫人到了这种时候儿,还要挑她的毛病。
内心里的火气儿,一下子便燃烧了上来:“现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是我的儿子!中毒得几乎没救的人,也是我的儿子!
我十月怀胎生下他,从小将他教导长大,有了今日的成就!他遭遇此劫,我怎么能不痛心!
我不过是个女人,瞧着自己儿子受了伤,难道连哭的资格都没有吗!”
说罢,庄眉宁捂着自己的胸/口,哭得更凶了起来:“我这里难受啊!就好像被刀子割了一样,我痛!我喘不过气儿来!
你以为我想哭吗?你以为我不想冷静下来,看着我的儿子慢慢变好吗!我做不到啊!”
“好了好了。”
沈扶摇见此,忙上前站在中间,阻隔了太夫人盯着庄眉宁的目光。
同时,也打断了庄眉宁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医治好侯爷,旁的事儿以后再说吧。祖母,您莫急。”
说罢,沈扶摇又看了一眼庄眉宁。只是淡淡一眼,却并不说话。
与此同时,医清已经从药箱里拿出了她研制的百解丸,往莫皖北嘴里喂去。
紧接着,又拿出了针包,开始给莫皖北针灸逼毒。
“祖母您看。”
沈扶摇看着医清的动作,道:“医清像是有法子呢。”
说罢,凑近了太夫人的耳朵,轻轻道了句:“祖母。当年,医清连夫君的毒都能压抑。今日,想来也能解侯爷的毒,您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