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纵然容宸已有所准备,此刻也十分震惊。
容砚明里暗里请来了许多大夫,要么就是说自己的腿他们无从下手治不了,要么就是治了却根本毫无起色,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出现那么清晰的痛意。
待银针扎的越多,这痛意就越明显,甚至痛入骨髓,难以承受。
容宸咬紧了牙关,握紧了手,脸上冒出冷汗,却十分喜悦的咧开嘴角。
他多希望这种痛意能永远保持下去,也好过自己毫无知觉的坐在轮椅上荒度余生。
自己残废十年,拖累了儿子,如今自己深切地感受到了痛意,知道自己的双腿能够被治愈,这是何等令人高兴的事。
容砚看到父亲直冒冷汗的样子,心里也替自己父亲高兴,看向正在施针的沈诺,目光一瞬不瞬。
面前的沈诺满头青丝被一根白玉簪束起,玉簪的通透更衬得头发润泽光华。一身平常的黑色劲装,身材瘦削单薄,脊却如青竹般挺立。
简单的银纹面具遮盖了半张脸,但依稀可辨精致立体的五官,嫣红的嘴唇微抿,黑衣下一双质白莹润的手,微红的指尖青捻银针,目光清冷淡漠,神情认真而又严肃,周身都泛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光从这通身的清冷气度,容砚就能看出他身份不凡。若是普通人家,哪能养出一个这般有着清冷孤傲气质的人来。
只是不知道他面具下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
若是能掀开看看……
容砚拂去自己想去掀沈诺面具的念头,若是自己掀了他的面具,因此惹怒了他,他一气之下不治了怎么办?
这少年年纪轻轻,既敢放言百病包治,又能治愈父亲的十年腿疾,医术何等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