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悠然想挣扎一下，不能就这样迫于威胁而答应了：“你不怕我报复你？话本子里妖精都会些法术的。”

陶元白皙的手指轻扣桌面：“不怕。”

罗悠然：“壮士勇气可嘉。”

陶元继续不快不慢地敲桌子：“你会法术怎么不知道把自己眼睛医好？”

罗悠然丢出一句：“医者不自医，懂否？”

陶元嗤笑：“那是庸医才是。”

罗悠然只能撇嘴：“你才庸医。”

陶元不敲桌子了，单手撑头，饶有兴趣：“那你到底会法术否，会的话正好……”

罗悠然接过话头：“正好报复你！”报复死你的那种。

陶元黑眸幽深得望不见底，微微扬起的嘴角也落下。

罗悠然接得快改口也快：“正好帮你。”

陶元又恢复成那清雅公子的模样：“嗯，帮我追回云烟。”

罗悠然其实很想说——我不呢？可是见识了这人的变脸术，还是作罢。

陶元心中目的达到，黑眸也清亮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了，我帮。”

罗悠然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我帮你完全是看在云烟姑娘，还有我自己的份儿不得不帮，绝对不是因为我怕了你。

陶元觉得云烟这簪子委实有趣，目的达成，又问起簪子的事儿来了。

“你是先天瞎还是后天瞎的？”

“我是遇见你之后瞎的。”

罗悠然最后两个字咬得很重，可不就是遇见他之后瞎的。

瞎了眼的她，还要去帮他，可悲可叹可恨啊。

陶元吐出两字：“节哀。”

淡淡的话语，带着几分怜惜，好像真的在为她瞎眼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