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比一个精明,都不好骗啊!
赵擘画便有些无聊,仔细瞅了瞅手中的那支桃花,忽然一个高抛。
那支艳艳的桃花,便落向粉红带金的桃林中。
小小的山坳边,突然便陷入了沉默,一拨拨似乎都在各自思量各自的事情。
陶昌泰,花儿,还有花儿的娘亲,那位沉默寡言,气质娴雅的妇人。
黄衣还贴在小桃树身边,另一侧站着太爷,附近还有福童。
不远处桃树上,蹲着邋里邋遢的咿呀呀喂,再远点,就是三灯菩萨,以及三灯菩萨附近的白玉儿。
山坳边山石上,赵擘画正在四处张望,山石下便是那位灰衣老仆,也就是赵擘画口中的舅舅。
那边的桃林中,魏官俯身嗅着桃花,身边是那方面大耳的汉子。
另一边,就是乞儿阴生,脚下绕着一条癞皮狗。
黄衣开始和小桃树嘀嘀咕咕,“桃树,你说赵擘画那个王八蛋,是不是一直在找死?”
小桃树微微侧头,悄悄道:“好像是那么回事!”
黄衣不满嘟囔道:“什么叫好像,明明就是,你打量打量,这里的人,他有几个没招惹的?”
小桃树想了想,“的确如此唉!”
黄衣满意道:“就是嘛,你说那个王八蛋,为啥玩命作死?”
小桃树摇摇头,“不知道。”
黄衣忽然沉默了,片刻后,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桃树,你说二爷一爪子,能不能拍死那个王八蛋?”
小桃树有点莫名其妙,二爷怎么可能会去拍死赵擘画呢?
现在山上可是严禁杀人的,谁都不行。
随后,黄衣补充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二爷一爪子拍下来,那个王八蛋是不是就成一摊肉酱了?”
小桃树没有回答,随口问道:“二爷在巡山吗?”
黄衣有些无精打采,“二爷和张棋这会估摸着,正在挑霞岭呢,你是没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都是帐篷,男女老幼都有,最可恨的是一个个郎情妾意的,都挤在桃枝下!不过,好像都没有珠露姐姐漂亮唉!”
黄衣又感叹道:“折枝会好像也没多大意思啊!”
这时,远处桃林中,传出一个温厚嗓音,“这么香艳的桃花,扔掉委实可惜!”
接着,就看见一位极为英俊的男子,缓缓从远处走来。
那人四十岁上下,身材修长,腰间别有一玉笛,脚步沉稳,气度雍容。
身后两三步外,跟随一位看上去似乎木讷的汉子,板着一张脸。
渐渐走近,黄衣看清那人容貌后,又是一声感叹,“娘嘞,还有这么英俊的男人!”
那位中年男子,笑容温暖,停步在不远处,略略扫了一眼周围,便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窥子礼。
上身从左到右一个缓慢扭转,这就是与众人见礼了。
那边的魏官挑挑眉毛,突然出声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边的赵擘画一扫颓态,神采奕奕,看向那位英俊倜傥,其人如玉的中年人,嘻嘻笑道:“果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