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沈天抒也为自己刚从宋城那处得到的消息感到心烦气躁。他嘴角带着一丝冷笑,那笑意简直能够冷到人的心底里去。
“难怪,难怪朕怎么也找不到他们两个,原来竟是逃去了楼台。”沈天抒在心里想道。“哼,朕还真是看走眼了,居然会让这种荒唐的事发生在大周皇族之中。”
而当沈天抒在闽南苦苦寻觅沈琦儿和娄天之时,他们两人也刚到楼台不过两日。
此时,沈琦儿待在娄天,也可以说是楼起为她准备的房间里,愁眉不展,优思满面。
原来,娄天并不是什么流落京都的穷酸秀才,也不是大周的子民,他是楼台人,是楼台首领楼仰的独生子楼起。
多年前,娄天年轻气盛,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彻底脱离大周的控制,只身一人独闯了大周的京都,竟也让他成功地混进了大周的文人之间。
当然,那时娄天想不到自己会遇到沈琦儿,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大周的驸马爷。
如果,他和沈琦儿的那场婚姻只是纯粹的政治因素,如果他只是想要利用沈琦儿,心里没有对她动情的话。那么,当他的身份不得不摆上台面的时候,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娄天在遇到沈琦儿之后,两人朝夕相处,感情一日好过一日,可谓情比金坚。要是能够给他一个自由选择的机会,他宁愿做个真真正正的娄天,一个大周的子民,和沈琦儿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只是,每个人出生之后便注定了各自的命运。娄天他身为楼台的皇子,作为楼仰的儿子,不管是对自己的族人,还是对自己的父亲,他都有难以逃避的责任,所以当楼仰暗中派人通知他撤回楼台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留在大周和沈琦儿做一对恩爱夫妻了。
即使如此,他也舍不得就此放开沈琦儿的手。所以,他千方百计把沈琦儿带出了京都。
沈琦儿对于娄天那是千般万般地信任,就算是为他死也是心甘情愿的。所以心思单纯的沈琦儿在娄天劝她出海游玩的时候,还天真地以为那只是一趟美好的大海之行,她再也想不到那船的起点在大周的闽南,终点却是楼台。
在沈琦儿踏进楼台的那一刻,她的心也差不多死去了。
沈琦儿当真是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自己托付终生的丈夫,自己痴心相待的丈夫,居然不是大周子民,而是楼台人,是楼台的王子楼起。
沈琦儿在得知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压的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在楼起领着沈琦儿走进属于他们的房间时,沈琦儿看着楼起,还未说话眼泪已先流了出来。
楼起见她那副模样,自然心疼不已。看她流泪,自然而然便伸出了手想要擦干那泪水,怎奈沈琦儿一个转身,避开了他的手。
沈琦儿背对着楼起,眼泪还在不断地从眼眶中溢出,她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谎言,一场可笑的谎言。一年十二个月,一月三十天,一天十二个时辰,我们分分秒秒待在一起,守在一处,我以为自己懂你,我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没想到到头来却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作茧自缚,被你骗的团团转,被你骗的彻彻底底。”
沈琦儿的每一个字,每一滴泪,都仿佛地火一般炙烤着楼起的心,让他痛的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