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兮原本都想好了推脱之辞,打算将褚青青中毒之事推个干干净净。可如今听自己的父亲这么一说,立马害怕起来,心里惊慌,便再也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在王升面前来回地走着,声音微微哽咽的说道:“父亲,这事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褚青青,是她犯贱在先。若不是她三番两次将皇上从我这里抢走,又不顾情面地拒绝我的邀请,不愿来芳锦园做客,我何至于如此气愤难平,以至于一时失了理智,犯下了这等不可挽回的错误。”
王升伸出一只老手,指着自己的女儿,气的胸腔不住地起伏,“要不我说你糊涂,你和褚青青的事整个后宫都传遍了,我虽身在太医院,也多少有些耳闻。如今想想,只怕你和褚青青都不过是皇上利用的棋子罢了,如果皇上真的心里有你,又怎么会接连三四次都转身去了褚青青的含香苑。而如果皇上真的被褚青青迷惑了,她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皇上居然至今都没有露过一面。你自己用脑子好好想想,这合理吗?”
王锦兮听着自己父亲说的这番话,不得不重新考虑这几日的事,越想越觉得父亲所言有理,也就越觉得脊背发凉,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摇着头哭道:“不可能,皇上怎么会这么对我们?不说褚青青只是一个刚进宫的贵人,我自打进宫之后,对皇上完全是一心一意,掏心掏肺,我这么爱他,怎么会……他怎么会想着算计我们?”
一时之间,王升也想不明白皇上这么做的真正用意是什么,是为了削弱王家和褚家在宫中的势力,还是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若说皇上此次的目的是为了削弱褚家的势力,还说的过去。若是说削弱他王家的势力,就未免太过牵强了。王家虽说是大族,但在朝为官的也不过他一人,而他的同母弟弟只不过在闽南一带行医济世而已。王家在宫中的势力也算是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必要再削弱了。
所以说,王升一时也弄不明白皇上的心思。何况,这世上最难猜测的不就是帝王的心思。他一个太医出身的官员,如何想得明白帝王心术。
不过,此时王升也没有心思去猜想皇上的真正用意,他如今只想着如何才能够抱住自己的女儿。
王升见自己的女儿还陷入不愿相信是皇上算计了她的痛苦之中,摇着头叹道:“孩子,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当初爹就不该同意让你进宫为妃的。那样的话,你现在说不定反而过的更幸福快乐。”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天下之主,高高在上,他的心里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奢求他能够成为他心里的唯一,我只希望他能记得我,偶尔会想到我还在芳锦园,然后过来陪陪我,看看我。”王锦兮一边说着话,一边眼泪就忍不住掉了出来。
王升听了女儿这番发自肺腑的话,大感痛心,轻轻地摸着女儿的头发,安抚道:“孩子,如今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你该如何和这件事撇清关系,不被皇上和太后以及褚家的人发现你是毒害褚青青的罪魁祸首。”
王锦兮此时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如何还能够想到什么脱身之计。
一想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想到皇上对自己的厌恶和痛恨,她就觉得痛苦不已。
到了这一刻,王锦兮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为了泄愤而对褚青青下了美人灾。她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