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是真的不懂,却又无比认真、无比执拗,生怕外人对自己的飞鼎大戏产生误解:“我是一个演戏的,不跟他们争夺什么权力,只想把最精彩的戏演给大家看,风临城的人还没见过飞鼎呢。你知不知道震国鼎要比配鼎大很多,也重很多,要是能成功飞起来,我肯定一夜成名。”他用埋怨的眼神看向大师兄,“之前师兄不让我飞,怕我搞砸,可我早已经练出家啦,石块再大,也没有同样大小的鼎沉,没什么难度。举起更沉的镇国鼎,对我也是个挑战,我要证明自己的实力。师兄,‘飞鼎’大戏到现在都没火起来,就是因为我从来没真正飞过‘鼎’,每次都是石头!你跟二师兄答应的好好的,临场就变卦,随便搬来块石头给我。”
“你个傻呆,你师兄是想保你小命。你还不知好歹还想把镇国鼎举起来?等不到一夜成名,你人头就先落地了。”挚儿指着祁北几乎无语,拿出更加露骨的话来讥讽,只恨祁北是个锤不醒也打不活的烂木头,“证明实力方法多的是,干嘛非选择作死自己。”
祁北眼神充满渴望,满面红光、勇气四溢,握紧拳头、挺起胸脯:“就好像爬山的人,这山爬过望那山,活着总要有所追求,在戏台上,我成功飞起来了石头,现在的追求就是举起更重的鼎。也应了‘飞鼎’的名字。”
挚儿觉得他光芒四射十分碍眼,自知无法一盆冷水浇灭他不切实际的理想,愚蠢至极的人坚信自己拥有翅膀,九头牛都拉不住他跳下悬崖,挚儿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咕哝一句“有病”,懒得搭理。
二师兄检查完台前,跑来道:“师弟,金环扣上去了没有?你奔波了一天,要不要我上楼去扣?”
祁北忙谢过二师兄。挚儿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金环是怎么回事?是飞鼎布台用的吗?也是机关喽?”
祁北:“不告诉你,不让你看。”
挚儿笑了:“呆子,耍什么脾气。我都站在这里看了那么久,也知道丝绳是机关,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不当戏子,不跟你抢饭碗,也不是你大师兄,不会把你玩飞鼎的秘密透露出去。”
祁北梗着脑袋还是不答应。
挚儿急了,嚷嚷道:“有什么神秘的,这也不说,那也不说。哼,那个金环上面扣了丝线,刚才你二师兄是要把金环扣在阁楼的扶栏上面吧。你大师兄都说了,用丝线吊着飞鼎。原理我早知道,有什么遮遮掩掩的?为了帮你们搭建戏台,姐姐特意叫我来帮忙,你要是不详细告诉我丝线和金环怎么用,信不信我跟姐姐告状。”
“别、别告状。”祁北慌忙捂住他的嘴,埋怨带来个麻烦精,想着不能让百灵夫人觉得自己小气,又不能让她完全知道飞鼎的秘密,否则自己炫耀的资本将荡然无存,“好啦,别声张出去。你猜的没错,金环扣着细丝绳,在空中布好网,鼎在细丝绳的牵引下能腾空飞起来。都告诉你了,你不准告诉任何人,百灵夫人也别告诉。”
挚儿摇头表示不信:“从刚才我就想问,鼎有多沉?细线能承受多少力?连我都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