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副明显默认的样子彻底激怒了顾南辞，他几乎是质问一般，双眼通红地看着姜初薇，“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你这样做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你呢？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姜初薇豪不示弱地反问他，没有停止反抗，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只是顾南辞岿然不动，丝毫不被她影响。

她的情绪也在崩溃的边缘，哭着朝他大喊：“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去参加这个比赛？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是什么样的立场？我做这些事情是为了什么？”

“你需要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顾南辞一拳砸在她身后的琴键上，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琴键直接被砸碎，上面染着两滴鲜红的血液，“姜初薇，我在你心里面到底算什么？”

“之前你一声不吭，带着燃燃就和周译轩私奔，之后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对我有所芥蒂，现在又一言不发地去参加那个比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想听实话对吗？”

看着身下几乎被毁掉的钢琴，姜初薇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有些凄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逃离你身边，逃离你的控制，顾南辞，我不想再当你的玩具了。”

“我不想每天都在这间别墅或者你的公司之间来来回回，整个世界都只有你，不想要再诚惶诚恐地等在家里，等待着你给我安排的一切，也不想要再看着自己没有能力，帮不上燃燃的样子，不想让他因为有我这个无能的妈咪而感到丢脸，甚至是我也不想要再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之间有所牵连，除了在一旁赌气之外，只有无能为力。

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顾南辞，既然你都已经有未婚妻了，又何必再来招惹我？你明明就有新的打算，你的未来也有别的女人，甚至以后还会有新的家庭，你不能够这么自私，把我和燃燃都绑在你身边，却永远只能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永远见不得光。

你给的那那些温柔和依靠顷刻之间就会崩塌，甚至是灰飞烟灭，到时候又要我和燃燃如何自处？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你放过我，放过燃燃好不好？我们真的不想再做你一时兴起的玩具了……”

她说了很长一段话，很平静但是每一个字都很认真，到最后几乎是用了乞求的语气。

顾南辞也听得很认真，他的双手渐渐从姜初薇身上滑下，无力地垂在两侧，看着姜初薇的眼睛，苦笑了一声：“是么？在你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人，把你们当做玩具？”

姜初薇抿着嘴唇，神色黯然，没有说话。

顾南辞看着她，突然笑了笑。

“姜初薇，你可真狠。”

他直起身子，拳头还在往地上淌血。

他丝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将方才脱在一旁的西装外套给拿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就离开了琴房。

门没有关，听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姜初薇这才缓缓地从钢琴上下来跌落到一片阴影里面。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片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