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姿态,倒是与方才判若两人。
只见她温声细语道:“皇上,嫔妾是方贵人啊。”
方贵人?
穆清弯从脑海中捞出了“方贵人被皇帝禁足,是原主好友”的记忆。
对原主这个所谓的好友,穆清弯没有半分好感。
众人将目光投向那个身穿侍女衣衫,挺直了背在地上跪得端端正正的人,见她脖颈纤细,身姿窈窕,倒是与印象中的方贵人,还有几分相像。
皇帝仔细瞧了底下跪着的那人一眼,发现还真是被自己禁足的方贵人。“你为何在此处,还穿着侍女的衣服。”
方贵人朝穆清弯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静静地跪在那儿,面色如常,也不见半分惊慌失措,不由将她恨上了几分。
“回皇上的话,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好日子,嫔妾本欲闭门不出,在院子里为太后娘娘祈福。却在无意中听到说穆良娣随身佩戴的香囊上是鹊鸲的花样。”
果然,方贵人一说是鹊鸲,人们立刻便骚动起来了。
皇帝与太后一听是鹊鸲,脸色立马便变了。
方贵人要的就是这般效果。
正欲大肆渲染自己对太后与皇帝的情意,类似她纠结了许久之后是如何避开侍卫出了院子,又是如何乔装混了进来云云,却直接被皇帝截了话,“穆良娣,方贵人说的可是真的?”
方贵人准备的话没能说上,心中觉得十分憋屈,却碍于皇上发了话,便只能乖乖闭嘴。
“嫔妾虽不知方贵人是从何处听来的这般污蔑之言,但嫔妾可以肯定的是,嫔妾身上香囊的花样不是鹊鸲。”
穆清弯话音刚落,方贵人便大声道:“你撒谎!”
看方贵人如此,便是咬定了自己身上有鹊鸲的香囊,穆清弯一脸正义,反问道:“我为何要撒谎?”
接而,她看向太后与皇帝的座位,“嫔妾的香囊就在身上,若是不信,大可查验一番。”
皇帝见她说得坦坦荡荡,想来她是心中有数,便道:“呈上来。”
穆清弯解下身上的香囊,正欲呈上去,便听得方贵人道:“慢着!若是你在呈过去的时候掉包呢?”
穆清弯倒是没想到方贵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不过,她倒是也爽快,眉一扬,她主动道:“既然方贵人怕我掉包,那你想要如何?”
不待方贵人答话,便见元禄主动道:“穆良娣交给奴才便好了,不知方贵人可还信得过奴才?”
元禄是皇上身边的人,方贵人虽然知道他不会被穆清弯收买,但见元禄如此主动帮穆清弯,便有些心有不甘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点了点头,“嫔妾自然相信元公公。”
将身上的香囊交给元公公,穆清弯感激地朝他笑笑,元禄这个恩情,她算是记下了。
元禄拿了香囊,装作不经意地一瞟,瞥见上方的花样之后,脸色大变。
方贵人时时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到了元禄的脸色变化,此时见他神色慌张,便料想那花样正是鹊鸲,脸上不由染上了几分得意。即便如此,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不必要的意外,她的眼神还是紧紧放在元禄手上的香囊上。
元禄心绪复杂,想着这穆良娣莫不是被人陷害了还不知道,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提醒,便只得在递交给皇上的时候,朝他使了使眼色:“皇上。”
皇帝在接收到元禄的眼色之后,下意识便朝穆清弯看了一眼,见她的脸色平静得很,便大致猜到了什么。
待看到皇帝接过了元禄手上的香囊,穆清弯便道:“嫔妾这香囊上的花样并非鹊鸲,而是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