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起了几分玩弄之心故意说道：“我又没说过我喜欢男生。”

果然见时子奈瞪大了眼，握笔的关节稍稍发白。

几个女生和时子奈反应是差不多的，应默面前一时出现了几对牛铃大眼：“你喜欢女的啊？”

“万一我是双性恋呢？”应默耸耸肩。

“哎呀你快点说嘛！”几个女生没耐心了。

应默轻笑，“我对性别、年龄、财富、身份、长相、家庭、身高这些都无所谓的，只要脾气不坏，人品过得去，其余的全凭感觉。”

时子奈突然抬头看她。

“这样的男的好多呀……”“什么叫凭感觉……”“啥子鬼哦……”几个女生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却也不纠缠，转过头去继续聊了。

应默转头笑盈盈地看向来不及收回目光的时子奈：“做哈子，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觉得你这个类型的就不错。”

时子奈没搭话，耳根泛红地继续做作业了。

应默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她当然明白时子奈态度转好的原因，但是他不好意思提，她就不戳破，也不松口。就这么生活下去也很好啊，至少在松口之前，时子奈会一直这样对她好。不然应默真拿这种易燃的木头没办法。

事实上时子奈是真的为难，他每每鼓起勇气想要开口，就会被应默那种自在飞扬的笑容给淹没。他越来越觉得应默这样的人，不该到他的那个严肃刻板的家里，她的羽翼在那里不能施展开来，她的野性会被抑制。

仲夏七月，蝉声轰鸣。

时子奈像往常的假期一样一个人在家做作业，做到一道难题，时子奈思考了很久，终于做出来了。他没有慌着填上去，而是条件反射般地迅速写在草稿纸干净的一篇上，然后整齐地撕下来。这一套动作几乎是行云流水、毫不停顿、不加思考地做的。

撕下后，时子奈才反应过来。缠着问他题的人都不在，他这么慌张干什么？

前天也是，他泡冰镇柠檬水的时候自觉地就拿了两个杯子，他四她六分，分好后才诧异自己在干什么。

可怕的是，这些小细节几乎已成了融进骨子里的习惯。

……几天不见应默，时子奈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空缺和怅惘了。

也许是阳光太炙热，他沉寂已久的念头忽然复起，这个念头在他看来是如此自私而强烈，足以烧光他的那点不安愧疚。

“午安。你在睡午觉么？那个，我买了新的青瓷碗，是你说过的那种图案。前几天我刚学会的冰糖雪梨，你不喜欢的话还有桃子的、西瓜的、荔枝的，我想盛在青瓷里你可能会喜欢……呃，如果都不喜欢的话还买了零食，不过这个是偷偷买的。所以……来我家吗，不分，都是你的。”

编辑完，时子奈没有任何犹豫地点击了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