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羞耻的事情让他如何开口,纵使心中多做建树也无法向承倾言开这个口:“总之,你若是去太子府遇见什么人,不要生气也不要多做纠缠,就当没有看见就好。”
他心里明白,承倾言是不喜欢君奕元的,所以那人是谁根本无关紧要,可是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来恶心自己任谁也不会高兴的,所以他还是要提醒一下承倾言,以免到时候真遇见了也不至于太过惊讶。
承倾言不由得调侃道:“哎呀~这话说半句能气死人,我看我迟早有一天会憋屈死不可。”
听到承倾言阴阳怪气的强调陆离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你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万事不要太过在意。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承倾言起身相送:“好。”
陆离却又不舍的走到佰灵面前,疼爱的抚摸着她的脸庞:“灵儿,师兄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乖乖等着师兄知道吗?”陆离仿佛是习惯了佰灵的沉默,只是无声的叹息并没有多做停留。
承倾言觉得有些鼻酸,手中用力推搡着:“好了好了你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你别磨磨蹭蹭像个姑娘似的。”
直到陆离离开佰灵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甚至从承倾言进来到现在她的坐姿神态都没有移动半分,除了刚才眨了几下眼睛便未再动分毫,她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会变成这样。
虽说她答应了陆离会照顾好他的小师妹,可到底是答应的太草率了,她要如何去照顾这样一个“病人”?她根本没有经验,佰灵不会说话,不会交流,就像是沉静在自我世界里的自闭症患者,隔绝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将自己封闭起来。
承倾言坐到她的身旁,试着想要与她交谈:“你叫佰灵对吗?你听得到我说话对吗?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说是不是?但是你不相信我对吗?可是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也不相信你的陆师兄吗?”
无论承倾言说什么,佰灵就是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不曾眨过,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如果是身体上的伤痛承倾言相信陆离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他的小师妹,可若是心灵上的伤痛那便只有靠自己了。
心病还需心药医,就连陆离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她又能怎么样,仅凭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心神麻木的人苏醒过来吗?那一定是异想天开了,可不管怎么样她答应了陆离会照顾好她就一定要照顾好她。
承倾言叹了口气说道:“我相信你也看到你的陆师兄一直以来是怎么对你的,你是相信他的对吗?不然你也不会任由他将你交给我照顾,既然你相信他为什么不把心里的话告诉他呢?你忍心他每天为你伤心难过吗?”承倾言将手轻轻搭在佰灵的肩头,柔声说道:“从前我见他都是嬉皮笑脸的,从不曾见他有过不快,可是最近我却时常见不到他的笑容,纵然有也只是强颜欢笑,我知道你的身边现在只剩下他了,可正因为这样难道你不应该更加珍惜他吗?无论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爹,或者为了你心里的那个人,你都要振作起来,无论你想做什么,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只有自己坚强,别人帮不了你。”
承倾言还在滔滔不绝的劝说佰灵时南月便敲门进来了:“小姐,马车已经在门口等候随时可以出发,另外晋王殿下说他还有事今日就不送您回去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自作主张就替她安排,承倾言甚至可以想见晏南希说那些话时令人讨厌的模样,不由撅起嘴嗔道:“谁要他送了!”
在承倾言转头的瞬间她没有看见佰灵微微下垂的眼睑,就像要掩饰眼里的情绪一般,是对仇人的恨意,是被背叛后的痛楚,是对自己愚蠢的自责,也是痛失一切的心若死灰,只是谁也不曾看见。
承倾言心中恼怒,当初是他死活要送她来的,还美名其曰说什么担心她出事,如今撇下她不管的也是他,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承倾言冷着脸说:“既然时辰也不早了,那我们也回去吧。”
南月觉得承倾言今日这脾气发的有些古怪,怎么突然之间就生了这样大的气,难道就因为晋王殿下说没有空送她回去吗?小姐平日也不是这般小气的人啊?
承倾言不做他想,站起来牵起佰灵的手,不同于她温暖舒适的手,佰灵的手是冰冷的,承倾言觉得自己就好像是握了一块冰一样,但她却不敢松手,生怕自己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到她。
承倾言温柔的对着佰灵笑笑:“走吧,我带你回家。”
佰灵任由承倾言就这么牵着,乖巧的跟在承倾言身后一声不响,只是她从包厢里发呆变成了在马车里发呆,承倾言发现你给她喂喝水她会喝,你给她喂点心她会吃,就连你带着她去哪儿她也会跟你到哪儿,但就是不会给你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