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陈默把精心筛选过的资料交到江辰胤手上,手上的资料很多,但有用的几乎没有,他查遍整个京都都一无所获。
自他开始接受任务的第一天起,他还从未这样失过手,一个人就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般,根本无从查起,毫无头绪。
江辰胤细细的翻阅,发现并无可疑之处:“你在调查的时候可有什么发现?”
陈默的资料详细齐全,人又在京都生活多年,对京都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难道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或者说这个人已经离开京都,一旦离开无疑是大海捞针。
陈默略一停顿拱手回道:“年龄与之相符的是不少,以鞭子为武器的倒是不多,只是很多都只是练过,并没有谁特定使用软鞭,属下甚至扩大了调查范围,根据老爷描述的,竟没有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
江辰胤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一下一下的敲着桌上的案卷沉静冥思。没有一个可以令人怀疑的对象这本身就不符合常理。
这人到底是谁,看样子也不像是江家的仇家,如果是仇家父亲根本就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听父亲的描述倒像是个喜欢恶作剧的纨绔子弟。
江辰胤忽而停止手中的动作,锐利的眼睛迸射出犀利的光芒,略带磁性的嗓音沉稳而内敛:“继续调查,不急于一时,先随我出去一趟。”
“是。”陈默低下头说道。
两人各骑一匹枣红色的马飞快离开江家,衣袍翻转黑丝飞扬英姿勃勃,路上行人纷纷闪躲,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和哒哒的马蹄声。
承倾言向来是个不长记性的,南月她们前脚刚教育完她后脚就又出来惹事儿,当然也不能全怪承倾言,她是路见不平拔鞭相助。
自古女子多艰难,她见女子受到迫害总是要多关注一点,眼前这两个年轻的女子更是衣衫褴褛,小脸虽被洗净却难掩面黄肌瘦之相。
承倾言看着眼前的恶霸一脸鄙夷,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说:“这俩丫头我今天要定了。”
面露凶光的恶霸仰着脖子喊:“滚滚滚,哪里来的臭丫头,也敢跟你爷爷的路!”
承倾言衣着富贵,恶霸也看出承倾言不是一般人,京都多为达官贵人,他知道承倾言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本是不欲与她纠缠。
恶霸吐了一口口水,拉过绑着两丫头双手的草绳正要离开,目光凶狠。脚步虚浮的两个丫头低着头噙着泪水,似乎明白自己即将要去哪里。
承倾言邪魅一笑,甩出手中的鞭子拦住正要离开的恶霸,恶霸惊的停住了离开的脚步,差一点那条鞭子就甩在他的脸上。
恶霸面目狰狞双眼微凸,显然是恼怒了,没见过承倾言这般难缠的女子,他花钱买的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干她何事,真是多管闲事。
“臭丫头,真是不识好歹。”恶霸扔下手中的草绳,往掌心吐了两口唾沫星子摩拳擦掌:“好,既然是你自己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说完挥着拳头冲向承倾言,承倾言嗤笑一声微微一闪,躲开恶霸的拳头顺手一挥,鞭子结结实实的打在恶霸的后背上,清脆响亮的声音令人一阵毛骨悚然。
恶霸回头一看,伸手摸到被打开一条口子的衣服,怒目圆瞪,口中叫嚣着再一次冲了上来:“臭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怒火攻心的恶霸直接扑向承倾言,却被承倾言灵巧的躲了过去,承倾言实战经验多了,一条鞭子也是挥的得心应手,招式更是使得炉火纯青。
眼看恶霸的衣服被打的条条分明,身上的伤痕也是一片狼藉,承倾言却依旧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一旁围观的百姓见恶霸被承倾言教训的服服帖帖纷纷拍手叫好。
人群外陈默见道路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人声鼎沸,便转头询问江辰胤是否绕路,江辰胤看了看层层围绕的百姓点点头,正当转身之际忽而听到鞭子划破长空的声音,随即看向陈默。
陈默接到暗示上前拨开人群,只见一名年轻女子手握长鞭,高傲而凌厉,正在鞭笞一名壮汉,陈默转头询问旁边的人发生了什么。
大爷也只当陈默是来看热闹的,就指着恶霸说:“哝,瞧见没有,那个被打的就是城中有名的恶霸贾大,成天就干些偷鸡摸狗鸡鸣狗盗的事情,你再瞧瞧边上那俩丫头,他原本是打算卖到栖凤楼去的,那栖凤楼是什么地方,好好的姑娘就这么被白白糟蹋了,真是作孽啊。”
栖凤楼和十里阁一样也是京都有名的秦楼楚馆之一,只是栖凤楼的老鸨收姑娘从来都只看你美不美从不问出处,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只要到了栖凤楼你就只有一个身份,所以栖凤楼里就连端茶倒水的丫鬟都个个长得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