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姐倒真真像个将门之后,骑马射箭上山下水样样在行,要说行走江湖那也是不在话下,只是这些年夫人为此都不知道念叨多少回了,小姐面上是收敛了些,可私底下却是变本加厉。
“爹爹哪舍得罚我呀,我看该小心的还是你们哟。”承倾言笑的灿烂一语道破,自己虽顽皮些,但从不越过那条底线,爹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在外人眼里,自己更是完美,不仅家世显赫,更是有皇上的宠爱,虽无国色天香之貌却也曾被皇上笑称一笑倾君,一笑倾人城易,再笑倾人国难,却都不敌皇上的一句一笑倾君来的得天独厚,由此也可以看出,当今圣上是如何的圣宠承倾言。
栀子颓丧着一张脸:“小姐,我们又从后门溜进去啊?”还没有见过有谁回自己家还是走后门的,还是偷偷进去的,栀子忍不住抱怨,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车外走去:“小姐!那里好像躺了个人?啊——不会是死了吧,小姐,我害怕。”
承倾言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嫌弃的看着因为害怕而整个人都扑在自己身上的栀子,平日不肯自己窃香的小丫头今日却来吃自己的豆腐:“真没用,我去看看!”
栀子紧张的拉住承倾言:“小姐别,万一这个是歹徒,还没有死透怎么办,小姐还是别去了,叫府里的护卫出来吧。”
承倾言一把推开几个丫头,严肃的伸着食指:“嘘,安静,都给我好好待在车里别动,我去瞧瞧。”承倾言握着腰间的皮鞭蹑手蹑脚的下了马车,猫着腰向那人走去:“你是谁?为何在这?你怎么不说话?”
半靠在墙角人任凭承倾言怎么问都没有做声,也没有移动半分,这一动不动的模样倒真像是死了一般。夜色朦胧,承倾言看不清这人的长相,只能看出他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
承倾言伸出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那人身子一歪便一头栽倒在承倾言脚下,承倾言心里一惊,不会真死了吧,颤着手探了探地上人的鼻息,幸好还有微弱的气息,承倾言闻见他一身的血腥味,手里紧握一把冒着寒光的玄铁剑,四处张望一番并未瞧见什么人。
“行了没事了,你们都下来吧,把人抬进去。”承倾言站起身来拍手拍朝着马车内的丫鬟说道:“你们动作小心点,我看这人伤的挺严重的。”
流萤头痛的看着自家爱心泛滥的小姐:“小姐,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都往府里捡,就算不是坏人你也得顾忌着自己的名声啊,难道你不怕外面又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言吗?”
堂堂徐国公府的大小姐深更半夜捡个男人回家算怎么回事?也亏得深更半夜没有人瞧见,若是被人瞧见那小姐的名声可算是毁了,虽说救死扶伤是做善事,但也抵不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啊。
这些年承倾言风头太盛,嫉妒承倾言的人实在太多,等着承倾言犯错好落井下石的人更多,所以承倾言行事一贯低调。
可承倾言有一毛病,就是空有一副古道热肠,总学那些个侠客救死扶伤行侠仗义,该救的不该救的人都不知凡几了。
承倾言毫不在意的甩甩头:“少废话,快给我搬,老规矩去请个大夫,小心些。”
几个柔弱的女子合力的将一个受了重伤的成年男子吃力地拖进了府内,一路上不是碰到这里就是嗑到那里,看的承倾言是心惊肉跳,这人怕是伤上加伤了啊。
几个人围坐在桌子边打量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继而又都望着承倾言,南月刚进门就是看到这幅场景,不用说,又是承倾言救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伤患回来了。
承倾言表情平静的厚颜无耻的说道:“你们都看我做什么,好好照顾他啊,别给我照顾死了,还有没事别吵我,有事更别吵我。他要是醒来没事了就让他自己走吧。好了,我要去睡美容觉啦,姑娘们晚安。”
几个丫鬟看着这个甩手掌柜习以为常的挥挥手之后就不再去瞧承倾言,转头看看床上的伤者,大夫已经来过,也已经替他上好药包扎好伤口,说是失血过多,多修养几个月也就没事了。
几个人坐在秀墩上安静的做着刺绣,偶尔各自打趣几句,谁也没有再去注意躺在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