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眼眸一闪,这丫头果然是有心的,连他喜好什么都打探的一清二楚。接过茶盏,细细品味,汤色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滋味醇厚甘甜,果然是上品,估摸着又是皇上赏赐的。
承倾言果然说道:“这茶还是皇上给赏的,知道温爷爷爱喝就替您留了一点。”
承夫人在一开始听到温老的名字时还有些震惊,等见到大堂内正坐着与承倾言交谈的温老时脸上的惊讶就再也藏不住了。
“温老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承夫人。”温老和煦的笑着朝着承夫人弯腰作揖:“老夫也是受令千金所托前来问诊。”
承夫人讶异,问诊?言儿这丫头又搞什么名堂。
“言儿?你怎么好去叨扰温老呢,你这孩子,何时变得这样不懂事?还不给温老赔不是。”
承夫人脸色微愠,心中却是满腹狐疑,言儿是何时认识的温老?又是如何请动温老前来的?温老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又替人寻医问诊了?
温老性格执拗脾气一向古怪,今日倒是平易近人,和气的很。
“温爷爷您先坐吧。”承倾言一把拉过承夫人坐下:“娘,温爷爷难得过来一趟,您还是先坐下让温爷爷替您好好把把脉吧,道歉的事儿我一会自是会向温爷爷赔不是的。”
温老身后背着药箱的小童流利的拿出脉枕放到桌子上,温老一指脉枕开口说道:“承夫人不必多礼,请。”
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里温老都在替承夫人诊治,温老是看了又看问了又问,一个时辰后终于开出一张方子。
承倾言见温老落纸如飞挥洒自如,字体苍劲有力劲骨丰肌,很快就写好了药方交给了承倾言。
承倾言低头看看手中的单子,只是有些看不明白,既然看不懂就索性收了起来交给南月收好。
“还请夫人放心,你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心悸,照着我的方子每隔三日服用一次,平日里也可多走走有益身心。”
承夫人端庄优雅的说道:“有劳温老了。”
“温爷爷,那依你看我娘照着您开的方子吃多久才合适呢?总不能一直这样服用下去吧?”
“言儿不得无礼。”承夫人连忙阻止承倾言,生怕惹怒了温老,温老在民间名望颇高,这要是传出去对言儿可不是什么好事。
“承夫人不必介怀,难得郡主有如此孝心,夫人该高兴才是。”温老看了一眼承倾言并不呵斥徐徐开口:“郡主不必担心,等过些时日我会再来一趟替你娘复诊的,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承夫人连连点头,自己的女儿自然是最好的。
听温老这么说承倾言也就放下心来了。要不明不白的一直服药也不是什么好事,是药三分毒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有了温老的保证承倾言心里就踏实多了。
温老见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就起身打算打道回府:“我也该回去了,承夫人、郡主,老夫告辞。”
“温爷爷且慢。”承倾言见温老要走连忙喊到,随后朝南月招招手。
温老见南月递给自己一个盒子,以为是银票之类的就正着脸拒绝:“这些郡主还是收回去吧,老夫是不会收的。”
这是看不起他,居然拿这些俗物来侮辱他,还以为这个丫头是个聪明的,没想到也是个俗气的。
承倾言不仅不慌乱反而从容的拿过南月手中的盒子亲手递给温老,调皮的向有些恼怒的温老眨眨眼:“温爷爷先别忙着拒绝呀,您先看看是什么,等你看了真不喜欢再拒绝也来得及呀,若是您真不喜欢我还能强迫您收下不成,您还是先看看吧。”
温老狐疑的看着承倾言,心道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什么珍贵的药材?这样想着目光才有了几分兴趣和急切。
温老半信半疑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有一本一指厚的书。
“这是《脉经》!”
温老不由的瞪大了眼睛又回到了大堂坐了下来,细细地翻看这本书,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
“的确是《脉经》,可惜只是手抄本,不过已是实属难得。”温老激动的朝着承倾言说道:“这本书你是从何处得来?”
承倾言知道温老一定会喜欢的,这不连走都不舍得走了呢。
“回温爷爷的话,现在您手中的这一本的确是手抄本,原书我在一处书馆找到,可惜店家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割爱,我没别的法子,只得求了店家借我几日,只是言儿的字体不佳,恐是污了这本医书,言儿在这给温爷爷赔不是了。”
其实承倾言的字写得还不错,俊秀飘逸,洒脱自然,只是手劲不足字体还不够有力,不过倒也实属不易了,温老是越看越满意。
“你说这本书是你亲手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