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倾言还未踏入正厅便已听到忠勇侯羞愧难当的自责:“都是老夫教女无方,才让小女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还连累了令爱。哎,老夫惭愧啊,徐国公,老夫真是对不住了。”
假模假样惺惺作态臭不要脸,承倾言不禁一阵腹诽,我说大叔咱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要点脸。
承倾言勾起嘴角缓缓踏入正厅微微曲膝:“爹、娘。”
也不看旁人只乖巧的走到承夫人身旁站定文雅娴静亭亭玉立。
徐国公对着承倾言解释道:“言儿过来见过忠勇侯和陈夫人。”
承倾言扬起一抹完美的微笑,落落大方地向忠勇侯问候:“陈大人安好、陈夫人安好。”
忠勇侯爽朗的笑声应声而起:“好好好,承侄女果然气度非凡,承兄你有个好女儿啊,哈哈哈哈哈。”
承倾言含着一缕微笑目光下垂,藏起了眼底的厌恶,温顺谦逊,仿佛谈论的不是自己。
徐国公摆摆手:“陈大人过奖了,小女平日里也是顽皮的很。”
“小孩子是该淘气些。柔儿,还不快向你言妹妹赔不是。”
忠勇侯怒视着身后的陈静柔,厉声斥责道,陈静柔憋红着一张小脸,脸上泪迹斑斑想来在来之前也大闹过一场,不过看样子并没有什么效果,还是被强压了来,只是这般姿态又是做给谁看。
陈静柔咬了咬唇,万般不愿的挪步上前说:“倾言妹妹,之前还有今日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那般对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说完还不忘楚楚可怜的望着承倾言,装腔作势地挤出两滴鳄鱼眼泪,仿佛承倾言不原谅她便是罪大恶极。
承倾言瞧着陈静柔可怜兮兮的模样,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柔姐姐严重了,我又哪里怪罪过你,你不必自责,我就当你是在同我开玩笑罢了,你也无需放在心上。”
都要推我去死了还要我原谅你,做梦吧!原谅你这事可不归我管,但漂亮话还是要说滴,承倾言心中嗤笑,狗可改不了吃屎,这会你怕是撕碎了我的心思都有。
陈静柔立刻破涕而笑,明媚灿烂的握着承倾言的双手:“当真?”
承倾言莞尔一笑:“自然是当真的。”
“如此便好,你们年纪相当,还是应该多多往来。来人,将我送给承侄女的礼物抬上来。”忠勇侯笑呵呵的说。
话音刚落,便见一众侍卫抬着一箱箱的木箱上来,拔完老虎的胡子,给几块肉就想打发走了,这是当我人小好性子是吗,这也太看不起我徐国公府了,承倾言看在眼里冷在心里。
“承兄,不知皇上今日所说是个什么意思,如今兵部尚书…”
徐国公向承夫人使了一个眼色,承夫人见二人聊起朝堂的事情,便引着陈夫人等人来到偏厅饮茶。
“你们年轻人陪着我们也是无趣,言儿你带着陈小姐四处好好逛逛。殊儿,你也陪陈公子去别处走走,不必陪我们了。”
“承夫人说的是。青松、柔儿那你们就去吧,小心些,记得早些回来。”
承倾言领着陈静柔来到后花园之中。陈静柔看着花团锦簇恢弘大气的花园,嫉妒之心油然而生,面上却不显分毫,言笑晏晏,歪头和承倾言说着什么。
“倾言妹妹都是我的错,我多怕你不能原谅我,那我真是要自责一辈子了,好在你不介怀,我真是太开心了。”
承倾言嫣然一笑,眼里尽是嘲讽之意:“陈静柔你要脸吗?”
陈静柔难以置信的看着笑得一脸明媚的承倾言,不敢相信承倾言刚刚说了什么,怀疑是自己听岔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装模作样的样子就像马戏团的小丑,你当别人是猴子殊不知你自己才是,戴着这张虚伪的笑脸你不累吗?心里怕是恨不得我死吧。这般不要脸,我要是你啊就赶紧拿块遮羞布把自己遮起来。”
承倾言温柔的牵起陈静柔的手细细打量着:“当时就是这双手将我推入荷花池的吧,看不出来你弱质纤纤的力气倒是不小。怎么样,推我的时候一定很爽吧,难道你不怕我就这么溺死在这荷花池后变成厉鬼来向你索命吗?嗯?”
陈静柔不寒而栗,觉得此刻的承倾言笑的就像一个魔鬼,下一刻便会将她生吞入腹吃干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