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陌琛蹙眉，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她，安若素不是她亲妈吧。

顾芷暖说完，其他人才注意到顾芷暖手里拉着行李箱，想必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顾芷暖突然笑了起来，她的笑透出三分不舍，三分坚定，还有四分洒脱。

笑着笑着，她的眼圈泛红，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说了句“爸，奶奶，小叔叔，姑奶奶，张奶奶，王爷爷，再见！”，就转身走了。

顾芷暖跟佣人张嫂和司机王叔都说了再见，唯独没跟白芷说，就跟白芷不存在似的。

顾芷暖已经出去了，白芷还是呆呆地看着门口。

顾陌琛看着白芷这个样子，有些心疼，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背，安慰她：“别难过了，等二十知道了真相，会回来的……”

白芷抬头对上顾陌琛的眼睛，她的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开口的声音也有些颤抖：“我只是在怪自己，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心软，会带着她回国……”

…

顾芷暖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就绷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她一直往前走，像是丢了灵魂的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她蹲下了，埋头痛哭起来。

她为什么会决定跟着妈妈?

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她知道爸爸很爱她，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她也知道，白芷是爸爸心爱的女人，她怕白芷一来会把爸爸对她的宠爱分走，这样她就会没有安全感。

虽然妈妈不待见她，但也没有虐待过她，况且有时候对她挺好的。她想跟着妈妈，主要是因为她单身，不会把对她的爱分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