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凡找到朱氏,准备合计到后面纺线和织问题,此时朱氏正在新式轧棉机前统计每时辰扎棉机的轧出棉绒的数量,对于这种高效率的新式机械,朱氏很是感兴趣,看到岛主来了,朱氏只是微微欠身低头曲身拱手见礼,此时理学观念刚刚兴起,对男妇之防倒不似后世发展到畸形,男女之防大于天,而朱氏也年近四十有余,对于二十多岁的小岛主倒也没到什么男女之防,要用?遮面的地步。刘一凡对朱氏印象不错,大户人家出来的,对于管理这方面很有一套,对产量和时间关系也模糊地有一些概念,知道用账目统计,这种方式已经接近后世中层管理人员素质了。在这个普遍不识字的年代很是难得,对于这一百多名妇人管理得也分工明确、井井有条。对这些刘一凡还是很满意。
只是当朱氏拿出一套木匠打制出来的这个年代的纺车时,刘一凡大失所望,只是一个木条和麻绳简单绑制成和摇轮,纱锭只有一个,妇人只能一手捻出线头一手摇轮,一点点把线捻在一起抽出卷成一段连续的麻线。织布基本更是手工,只是一个简单的木头架子,妇人手工来回上下翻飞梭子,穿横线来一根根编织成麻布,朱氏说一名熟手想纺出一匹布得一月有余。
看罢后,刘一凡摇头不已,要这么做下去,想织出足够岛上生活所需的布匹都费劲,更别提准备作为商品出口了。不过刘一凡一时间还没想出如何设计出适合这个时代的纺织机械,只能慢慢琢磨,织机其实是很复杂的机构,特别是刘一凡并不想复制古代那种低效率的原始纺车,想着做一些改进提高些效率,他对织机唯一印象就是电视中看到的成排旋转的纱锭下的织布机。
就在刘一凡在岛上琢磨纺纱织布时,远在登州的蒙古水军统侯马市史天泽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调养,终于从被严重烧伤的后遗病症中慢慢恢复了些元气,能够下床走动一些,请罪的文书也在史天泽恢复意识后,着人代笔上书给了大汗,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大汗的责罚一直没有下来,只是令人传令给史天泽让其养好伤后,见大汗后再面陈战情。
从上次被贼人攻破登州港后,经过两月有余,史天泽身体终于恢复一些,能够乘坐马车后,踏上了开始前往大都面见大汗的路程。车厢中的史天泽忍着路途上下颠簸给右臂带来的一阵阵疼痛,这两月虽然用了不少从辽东特意弄来的治疗烧伤的獾子油,但火毒攻心,而且他烧伤的过于厉害,右手已经完全扭结在一起,用后世说法就是神经损坏,骨胳变形,基本上右手已经废了,现在只能用左手进行一些日常的动作,而且连服几月汤药后,才排除掉体内火毒,不再高烧发炎。刚刚忍住一阵痛后,史天泽用左手擦擦额头冷汗,开始考虑面见大汗措词,对于身体上的痛苦,他从开始不适合到现在慢慢掌握规律,阵痛过后会有一段麻木的时间,这段时间不会感觉太痛,可以平静地做一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