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寅时一刻,天色尚黑,李彦佐便率精骑三千自东寨门出,偃旗息鼓、衔枚裹布秘向坠马谷前进。
寅时五刻,天蒙蒙亮,石雄率军五千自北寨门出,在兴安山下列阵以待,并派人出阵挑衅,大骂刘科。
李彦佐率人至坠马谷口的时候,谷内正是大雾弥漫,目不能过五步,周围一边死寂。李彦佐麾下骑兵骑乘的战马皆躁动不安,转蹄不前。
牙将担忧的问道:“将军,我们真的要入坠马谷吗?”
李彦佐笃定的回答道:“当然”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功勋在前,大丈夫安能后退?入谷!”,李彦佐抽出一方布巾来遮住马眼睛,挥起鞭子狠狠的抽打战马。战马吃疼的左右回转,最终还是迈步进入一片迷雾之中。
而在坠马谷深处的一片雾气中,却隐藏着一个又一个的伏兵!
他们前后搭着手,列成一个个纵队,最后一人腰上系着一根树皮绳,而这绳子的一直延伸到坠马谷外,拴在一颗树上,这样就能保证这些伏兵不会迷失了路途。
这些伏兵皆带着仇怨而来,死死的盯着谷内,手中的兵刃磨的锃亮。
另外一边,李彦佐大营之内,李丕带着四名牙兵进入了中军大帐之内。
谭泽露正在收拾手边的东西:“李将军,可有异样?”
“一切正常”,李丕扫视了一遍大帐:“正卿这是在干什么?”
谭泽露坐下来,倒上一杯热茶:“收拾东西准备拔营,刘科败了”
“哦?何以见得?”,李丕向前一步。
谭泽露端起茶杯的手滞留在了半空:“李将军什么意思?”
李丕冷笑一声:“依照我看,败的是正卿吧!”
谭泽露眯起眼睛:“果然是你!是你向刘科透露了王宰的行军路线,以致王宰两万大军被困于万善寨,又是你诱导李彦佐袭击兴安山营寨,以致李彦佐差点全军覆没”
“是我,可惜你知道的太迟了!”,李丕上前两步,拔出刀来架在谭泽露的脖子上。
谭泽露将茶杯送到嘴边呷了一口,没有丝毫的惧意:“为什么?你身为臣子,为何要悖逆臣子之礼,悖违天道,甘为贼子的鹰犬!”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也永远不会想到”
谭泽露点点头:“在杀我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何在我来之后一直蛰伏,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向刘科汇报我的作战计划”
“因为有人告诉我,你不好对付,不到有万全把握的时候,千万不能妄动”
谭泽露抬起头,直视李丕的眼睛:“你真的觉得现在就是万全的时候?”
李丕闻言微微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谭泽露若无其事的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上茶水:“李丕,你原来不姓李吧,也并非外称的江淮人士,你生在拢右,对吗?”
李丕顿时大惊:“你,你······”
“而你之所以甘为贼人的鹰犬,是因为他的授意对吗?那个生你却不养你的混账!”
李丕被气的浑身发抖,挥起到来便要砍杀谭泽露:“你,你······,耶耶砍了你!”
但谭泽露却依旧面无惧色,端起茶杯向嘴边送去。
眼看着刀锋便要近谭泽露的脖子了,一杆步槊自谭泽露身后的屏风刺了出来,挡下了李丕的刀。
而后步槊一转,将整个屏风挑到一边,屏风后面的人便露出面来。
李丕在看到屏风后的人的真面目之后,惊呼道:“是你!”
任李丕怎样也想不到,隐在屏风后的人,竟是李彦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