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泽露抬起头:“阁老来了,请坐”
李德裕坐在谭泽露面前:“先生在研究军事吗?”
谭泽露点头:“目前的情况不乐观啊!”
“哦?怎么说?”
谭泽露回答道:“高阳关、固堤关之战后,何弘敬与王元逵二人反目,再无进取的意愿,这也就意味着潞州东方战事暂停,现在就要看南方的战事了”
李德裕附和道:“忠武军节度使王宰,武宁军节度使李彦武?”
谭泽露指着潞州南的兴安山对李德裕言道:“这里是潞州的南大门,必是争夺的焦点”
“贼酋刘科虽然在高阳关之战中失利,但依旧不失为一员猛将。如今他镇守兴安山,想要攻取此处,绝非易事”
“先生可有计策?”
谭泽露指着兴安山东边的坠马谷:“率一支偏师自这里经过,突袭兴安山背后的景山,切断刘科的退路,贼军自然阵脚大乱,兴安山便可取下”
“坠马谷?”,李德裕小声念叨了一声,继而神色大变:“坠马谷可是妖邪寄居之地,四季云雾缭绕,鬼怪横行,所入者,皆不能出而亡,马近其地,皆惊躁不已,马上人坠也,故名‘坠马谷’”
“率军从此处过,恐怕······”
谭泽露眉头微微皱紧,手指着兴安山西的万善寨:“若是从此处绕道攻击景山,必被伏击”
李德裕闻言,更是惊骇:“今日兴安山传来的搪报,王宰已然率军绕道万善寨!”
“什么?!”,谭泽露惊呼一声,手一抖打翻了茶杯,深褐色的茶水瞬间没过万善寨,将其上的墨水浸的模糊不已。
“怎么了?”,郭淮璧听闻声响,紧忙从门外跑进来,见案几上茶杯倾翻,急忙取过布巾去擦。
“别,别动”,谭泽露却阻止了郭淮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慢慢渗透的茶水。
看了一会儿,谭泽露起身走到窗户之前,抬头看了看湛蓝的苍穹,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
“先生,你······”,李德裕忍不住问道。
谭泽露回身来坐回席位上,重新倒上一杯茶:“王师天助之”
“嗯?”
“上天会帮助王宰的”
李德裕看着谭泽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头的疑惑愈加浓烈:“先生,你真能与上天交谈?”
谭泽露笑而不语,一口饮尽杯中茶。
谭泽露不说,李德裕也不好再问,也端起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
“哦,对了阁老,差点忘了一件大事”,谭泽露放下茶杯,伸手拍了拍额头。
“什么大事?”
“请阁老当即给河东节度使刘沔修书一封,请他帮我们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抓人”
“抓什么人?”
谭泽露看了门口一眼,而后凑近李德裕,小声言语了几句。
“啊?先生已经谋划好了吗?”
“收拾完刘稹,就该收拾他们了!”
李德裕点头:“我知道了,我即刻给刘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