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成雷这一番话,让虞侯无地自容。
成雷又回头看了远处的扬尘一眼,吩咐道:“传我将令,除斥候外任何人不许出城!并在城头多竖旗帜,壮我军威,另每日三鼓,军士每闻鼓声,皆鼓噪呐喊!”
“凡擅出城者、缄口不言者,斩!”
“是!”
言罢,成雷转身下了城头,一步一步,从容不迫。
日头自穹顶降到西边,余晖铺撒在凌水上,泛得一阵金黄。
“当、当、当”
一阵清脆的金鸣声响了起来,陈立涛当即举旗示意军士缄口,而后有序后退,撤回大营之内。
陈立涛回营下马之后,快步走进帅帐之内,不管不顾的抓起茶壶便灌,很快就将一壶茶水喝干,这才满足的擦了擦嘴。
“怎么样了?”,何弘敬示意陈立涛坐下,并将筷子递给他。
陈立涛接过筷子并没有用,直接伸手撕下一个鸡腿啃起来。
吃完之后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回答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何弘敬喝了一口酒:“成良还真能沉得住气,虽年轻气盛,但受到这般辱骂竟然能忍住避而不战,实在不易”
转念一想,何弘敬又觉得不对:“不对,他晚上一定会前来劫营!得让军士们多加防范!”
谁料陈立涛却满不在乎:“他不敢!就算他敢,成雷留给他的副将也断然不会让他如此。将军如果害怕他劫营的话,就派人前往固堤关下传话,告诉成良我们准备好了,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何弘敬听闻此言,当即眯起眼睛盯着陈立涛。
陈立涛觉察到何弘敬的目光之后,短暂顿了一下,又继续吃喝,装作一副泰然的样子。
“谁给你献的策?”
陈立涛抬起头:“将军何意?”
“何意?涛儿,你没有这个智量,是谁给你献的策?”
“自谋之,无人献也”
何弘敬又盯着陈立涛看了许久,继而哈哈大笑:“好!好啊!涛儿可以独当一面了!如此妙计,不是何义府之辈能想出来的”
“来!我敬你一杯”
“阿翁······”,陈立涛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一阵慌乱。
何弘敬将酒碗塞进陈立涛的手中:“等此战结束,我进你做都知兵马使,镇州往后就交给你了”
陈立涛抿着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举酒尽饮:“阿翁放心!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何弘敬慈祥的笑着:“快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接着叫阵”
“嗯!”,陈立涛一边大口的吃饭,一边流眼泪。积压了这么久的委屈,被何弘敬几句话瓦解的干干净净。
两刻钟之后,陈立涛主动请退,何弘敬欣然允之,言语中多有关切。
待陈立涛离开之后,何弘敬的笑容马上就凝固在了脸上,慈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何弘敬阴沉着脸喊道:“来人!”
在帐外守候的虞侯赶忙进来:“将军有何吩咐?”
何弘敬眯了眯眼睛:“去查查,涛儿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了,家中可有新增的幕僚”
“是”
何弘敬勾起嘴角阴冷一笑:“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