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若是不信,尽可向前!!”
“你!”,嗢没斯抬起马鞭子指着屈正旬:“你威胁我?”
“实话实说,何谈威胁?亚浦部既入朔方,便是我大唐的子民,我安能拱手让之?将军,拔刀吧!!”
“混账!”,嗢没斯骂了一句,扬起马鞭子便要策马向前,身边的人马上就拦住嗢没斯:“将军,不可莽撞!你看唐军严阵以待,又人多势众,我们长途奔袭,人数又处于劣势,战对我们不利”
而此时,唐军阵中又升起一盏盏孔明灯来,缓缓飘向夜空。
嗢没斯是知道的,这是唐军请求增援、传递信号的手段,说不定此时已经有增援人马正在赶来了。
仔细思谋,嗢没斯也觉得部下说的话对,目前开战对自己不利。他只得咬牙咽下这口气,命令部下撤退。
“你给我等着!改日我一定亲手斩下你的人头!!”,嗢没斯恶狠狠的说了一句,拨马准备离开。
屈正旬却叫住了他:“将军且慢”
“嗯?”
“将军,贼首乌介已是西山之日,你又何苦给他陪葬?不如早寻一个出路”
“我生在草原”
“将军不必着急回答我,请回去好好思谋。至开战之前,屈某的营门都为将军敞开”
“哼!”,嗢没斯拨马回转。
“将军!草原上的狼不能被冻死而死,该找一处好草场活着的!”
嗢没斯走远了,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屈正旬的喊话。
一直到寅时,嗢没斯才回到西受降城的营地。
外面寒风呼啸,嗢没斯的帐内倒是温暖吗,还未燃尽的柴火头冒着青烟,一缕缕升腾起来,钻出帐外。
嗢没斯望着明灭陡然的柴火,脑子里都是临走时屈正旬给自己的说的话。
“难啊!”,嗢没斯叹了一声。
“什么难?”,乌介可汗突然从帐篷外走了进来。
嗢没斯赶紧起身:“可汗,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乌介可汗自顾自坐下来:“怎么敢睡?我怕在睡梦中被人砍了脑袋!”
嗢没斯听出了乌介话里有话:“可汗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乌介可汗“蹭”的一下站起来:“解释一下亚浦的事情!”
“亚浦部落属于我的部落,他们投降唐朝,是我的过失,我无话可说,请可汗责罚”
乌介可汗点头:“好,好!今日亚浦走,明日是不是就轮到你了?!”
“可汗!我是在草原长大的!绝对不会背叛草原!”
“亚浦部落有哪个不是草原出生的!还不是去做了汉人的狗!”
“我对长生天起誓,我绝对不会背叛草原!”
乌介可汗对账外喊了一声:“你进来吧!”
外面的人闻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可汗”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劝谏嗢没斯不要与屈正旬厮杀的部下。
嗢没斯不明白乌介可汗的意思:“可汗,你这是······”
“把那些话再说一遍”
嗢没斯的部下点头:“刚才,灵州刺史屈正旬告诉我们将军,只要我们将军想投降,他会一直等着我们将军!”
嗢没斯急忙辩解道:“可汗!屈正旬虽然这么说,但我绝对没有背叛可汗的意思!要不然我也不会回来!”
“既然你不想降唐,那么为何不和屈正旬厮杀?”
“可汗,我本想厮杀,但是敌我悬殊,而唐军早已结阵,以逸待劳,且当时我们就在河两岸对峙,相距不过十几步,无法让骑兵获得足够的冲击力,厮杀未必能占到便宜”
乌介可汗狠狠的瞪着嗢没斯:“狡辩!你就是投降唐军。回来,只不过是伺机斩下我的人头,在唐军那里求一个富贵!”
“冤枉!”,嗢没斯转头看了部下一眼,部下急忙低下了头,嗢没斯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你!”
嗢没斯抽出弯刀,向部下砍去,乌介可汗眼疾手快,抽出弯刀挡下嗢没斯:“怎么?说道你的心坎里了?你害怕了?”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涌出十几个汉子,各个手持弯刀,怒视嗢没斯。
“可汗,你这是······”
乌介可汗将刀收起来:“把他的武器收起来,往后不许踏出这个帐篷一步!”
乌介可汗哼了一声,便往帐外走,行至一半,又停下步子:“嗢没斯,你跟我也征战了一些时间,我们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你好自为之”
“可汗!!”
嗢没斯的刀被收走了,那十几个汉子也走了出去,看守在嗢没斯的大帐周围,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