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只能说一个,贪心可就不灵了”,谭泽露将一盏河灯放在水中。
“我知道,我给我爹娘说说话”
谭泽露这才发现郭淮璧已经泪流满面,便安慰道:“你爹娘的仇,会报的”
郭淮璧擦了眼泪:“那你又许的什么愿望?也是为你爹娘报仇吗?”
“不告诉你”
郭淮璧在谭泽露的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你欺负人”
“你倒是说一说,我怎么欺负你了?”
“我都说了,你又不说”
“我又没问你,你为什么要说呢?”
“你!”,郭淮璧继续放河灯,不理会谭泽露了。
谭泽露又放了一个河灯:“为我爹娘报仇这事不用许愿,这点小事用不着老天帮忙,我自己就能做到”
“那你······”
“我在许一个关于你的愿望”
“什么啊?”
“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哼,懒得理你”
正在此时,岸边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尖叫声由远及近。
郭淮璧三人便起身回头张望,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郭淮璧以为有什么热闹,便往前挤。
刚挤到前面还未看见有什么热闹,眼前便晃过一个人影,郭淮璧下意识转头去看,竟是一个穿着破烂的半大小子跑过去。
紧跟着,郭淮璧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翻在地,头磕在了青石板上,额角马上就鼓起一个包。
“怀璧!”,谭泽露喊了一声,急忙上去搀扶,又回头对李福生喊道:“拦住她!”
“你没事吧!”,谭泽露扶起郭淮璧。
郭淮璧捂着额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疼”
“我扶你回去吧!让寿山老父去太常寺请王太医来”
郭淮璧却摇头:“不用了,我没那么脆弱”
“走!我带你去找她要个说法!”
谭泽露扶着郭淮璧往李福生追的方向走了一刻钟,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不时有争吵声传来。
谭泽露带着郭淮璧挤进去,便看见一个明眸皓齿的闺女辱骂李福生:“你个狗奴才!你放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让你跟那个蟊贼一般下场!!”
李福生则倒在地上,满嘴都是血,死死抱着那闺女的脚不放。
两人身边,是一个遍体鳞伤、衣着破烂的般大小子,应该是那闺女嘴里喊的“蟊贼”
谭泽露皱起眉头,却并不着急上前,而是问围观的百姓道:“请问,那女子是谁?”
被问者看了谭泽露一眼:“你是外地来的?听口音是淮南人吧!也难怪你不认识她,她便是闻名京城的‘郑虎儿’啊!真名叫郑婵儿,当朝宰相郑朗的女儿!”
接着,此人便给谭泽露讲述了“郑虎儿”的种种过往。
谭泽露听完,说了一句“谢谢”便搀扶着郭淮璧上前去:“这位闺女,你可知道当街殴打他人,所犯何罪?”
郑婵儿看了谭泽露与郭淮璧一眼:“哦,你就是这个给狗奴才的主子?那我们说道说道,他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走?莫不是想当街调戏?还是想拦路抢劫?”
“众目睽睽,敢问他何曾轻薄于闺女?又何曾对闺女动过歹念?你撞伤了我朋友,我们不过是讨个说法!”
郑婵儿看了郭淮璧一眼:“我在抓贼,无心之过”
“这便是你撞伤别人拒不道歉的理由?这便是你大言不惭,恶意伤人的理由?王法何在?!天理又何在?!”,谭泽露这一问,问的郑婵儿哑口无言,问的郑婵儿面红耳赤。
围观的百姓纷纷点头,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句:“明明就是你打人!我看见了!”
百姓们纷纷附和,对着郑婵儿指指点点。
“你·····你们!”,郑婵儿哪里吃过这种亏?又何曾受过这种委屈?她此时咬牙切齿,抬脚便又对李福生踢了一脚:“狗奴才!你的狗主子给你讨公道来了,你还不放手?”
这一脚,踩的李福生松了力气,郑婵儿赶紧脱身。
“哪里走?!”,谭泽露冲上去拦住郑婵儿。
郭淮璧赶紧上前去查看李福生,李福生伤的不轻,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婵儿握起拳头:“滚开!再拦着连你一起打!”
“一起打?你敢!以手足殴人者笞四十,伤、及以他物殴人者,杖六十,若殴人面,其血或从耳出,或从目出,及殴人身体内损而吐血者,各加手足及他物殴伤罪二等(节选自《唐律疏议》)”
“天子脚下,王城之内,你敢藐视律法?众目睽睽,如此情形,你敢如此张扬跋扈,无非就是有一个当宰相的阿翁!”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离开这里,我定会让你后悔!!”,谭泽露盯着郑婵儿的眼睛,颜色愈厉。
郑婵儿惧了,她后退两步,指着谭泽露:“你,你是谁?”
两人正说话时,一队金吾卫喝开人群,走了进来:“何人在此斗······”
队正的那个“殴”字还未说出,便愣住了:“郑······郑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