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裕笑道:“珠联璧合。这是我一片心意,先生可不要在过年拒绝我”
谭泽露点头道:“谢谢阁老”
郭淮璧伸手接过托盘,亦答谢李德裕。
李回也坐不住了,伸手进袖子里摸出两颗巨大的上清珠(唐朝贡品级别的珍珠,非常罕见。当年瀱宾国王曾经进献一颗极品上清珠给唐玄宗,据说夜生清光,能照亮整个房间),思虑再三,还是掏了出来:“恩师,算上了这两颗上清珠,才是珠联璧合”
谭泽露急忙推辞:“昭度兄,这使不得······”
李回学着李德裕的样子对谭泽露说道:“先生可不要在过年拒绝我”
谭泽露看了郭淮璧一眼,郭淮璧会意,前去将上清珠收起来。
谭泽露拱手谢李回:“昭度兄有心了”
李回拱手回应道:“先生客气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昭度兄赠我礼物,我岂能不回赠?我这里有一件礼物,赠与昭度兄”
李回故作推辞,谭泽露却说:“昭度兄,你可不能在过年拒绝我,况且,这礼物你拒不得”
“嗯?”
说到这里,谭泽露却又卖了一个关子,转而问李回:“敢问昭度兄,三晋分家可是犯上作乱?”
李回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当然!”
谭泽露反驳道:“晋祚衰矣!晋地狼烟四起,晋民水深火热。夫赵国立而强盛,胡服骑射,北阔千里,有吞秦灭齐之势;魏国立而霸,武卒西向,河西之地尽得也”
“晋国为巨石,三晋为初苗,巨石不除,苗安能生长?”
李回思索了一会儿,对答道:“晋祚衰,国君之罪也;赵、魏盛,国君之功也,晋何罪?况晋乃是天子册封,王室之胄。三晋为臣而分地自立,不是犯上作乱是什么?”
说话途中,李回面红耳赤,几次都在看李德裕。而李德裕则几次做手势示意他平静下来,细细对答即可。
谭泽露在听了李回的话之后,赞许的点点头:“看来这份军功,昭度兄拿定了”
“军功?”,李回更加不明白谭泽露是什么意思了:“先生要赠我军功?先生说笑了,军功如何赠与?”
谭泽露转头对李德裕说道:“阁老赠我玉璧,我也回赠阁老军功”
李回不知谭泽露,李德裕是知道的。谭泽露并非夸夸其谈之辈,事事都在胸中酝酿,一旦出口,心中定是已经有了丘壑,绝对不会错。
李德裕试探着问:“现在?”
谭泽露摇头:“不,年后。年后我赠阁老与昭度兄各一份军功,以答谢今日赠礼”
李德裕也不推辞,拱手道:“那我就先谢先生了”
李回又看向李德裕,李德裕冲着李回点头,李回也就先谢了谭泽露,李德裕又瞪了旁边的李让夷一眼,李让夷却装作没看见,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菜。
而后,众人一边欣赏歌舞,一边聊天喝酒。李德裕,李遥与李回轮番给谭泽露敬酒,尽管有郭淮璧劝阻,谭泽露还是喝的伶仃大醉。
李德裕便让李寿山与李福生扶着谭泽露回西厢房休息,剩下的人继续守岁。
但郭淮璧放心不下谭泽露,不久之后便请辞,李德裕欣然允许。
而当郭淮璧匆匆回到西厢房的时候,谭泽露刚刚吐完。李福生手忙脚乱的找来热水,李寿山则将谭泽露扶到榻上躺下。
郭淮璧见状,急忙上前将热水盆接下,放在榻边,拧干其中的布巾,小心翼翼的擦去谭泽露嘴角的污秽。
又将地上沾满污秽的地毯卷起来,放在门外面。
李寿山拍了拍李福生,小声说:“去杂院跟郑叔他们玩吧!”
李福生指着谭泽露:“可是先生······”
李寿山拍了李福生后脑勺一巴掌:“小兔崽子,叫你去你就去!”
李福生揉着后脑勺跑开了,李寿山回头看了一眼,也退出西厢房了。
郭淮璧坐在榻边,一边帮谭泽露擦嘴角,一边仔细端详谭泽露。
与平时的冷面不同,此时的谭泽露,脸上一片醉红色,一边吧唧嘴又一边伸手挠面颊,怎么看都像是稚气未脱的孩子。
郭淮璧越看谭泽露,越觉得好看,竟忍不住伸手去摸谭泽露的脸,又低头下去靠在谭泽露的胸膛,听着洪而有力心跳觉得安心。
炭火烧的旺,整个屋子暖洋洋的,不一会儿郭淮璧就觉得脸和耳朵发烫。
郭淮璧伸手去摸谭泽露的耳朵,也是烫的,郭淮璧一狠心,轻轻的揪着谭泽露的耳朵:“看你还凶我,还凶不凶?”
突然,郭淮璧凑上去,亲了谭泽露一下。
亲完之后,郭淮璧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她的浑身都在发热。
郭淮璧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掖庭宫听过一些老妇人说起过男女之事,大抵要经历云雨之事的男女都会身体发热,宽衣解带,忍不住想要亲吻对方。
郭淮璧起身到门口,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便将门关上,而后躺下睡在谭泽露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脸颊。
郭淮璧又亲了谭泽露一口,而后手慢慢往下滑,抓住了谭泽露的束带。
谭泽露却突然伸手抓住了郭淮璧的手:“乖乖躺着,陪我一起守岁”
(ps:接下来我会讲述唐朝与回鹘的关键一战,这一战本来是发生在会昌三年的事情,但是为了故事的连贯性、可读性,我将这个故事提前到会昌二年。大家可以适当的发一发牢骚权当鞭策我,但是不要喷,emmmmm,提前给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