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忘记了，索性什么也不说，只是蜷缩在椅子里，醉眼朦胧地望着在台上舞蹈的身影。

那女子递过来了一杯酒，要喂给陈曦。

陈曦挡了回去。

“跳舞的是那个蛇女阿莎吗？”陈曦问道。

那女子用手撑着脑袋，歪着头看着正在跳舞的阿莎点了点头。

“整个堕落山就这一个阿莎……她真美……对不对？”

陈曦看着阿莎晃动的身影，眼皮却越来越沉，周围的声音变成了一团浆糊，鼓点声落在陈曦的耳膜上，就像绵软无力的拳头砸在一团棉花上，沉沉闷闷让人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睡意朦胧中阿莎身上的铃声却越来越清晰了，陈曦已分不清阿莎的身影，只看到一片鹅黄色在眼前飞舞，像是一大片蝴蝶。铃声催促陈曦快些入睡，临睡前一秒，他看到那片鹅黄色飞向了自己……他抵挡不住，靠在椅背上陷入沉睡。

一楼的长廊里满是热闹的人群，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谈笑着，有美丽的女子灵巧地穿梭其中，为他们斟酒，又或者仅仅只是调笑。众人的焦点是台上的阿莎，但阿莎只可远观。热闹的铃声忽然停止，众人皆是不解，只见阿莎翩然来到陈曦面前，有些好奇地盯着着那呼呼大睡的青年男子。

“阿莎姐，这是个憨子，进来没说两句就睡着了，我怎么叫都叫不醒……这可怎么办？”

阿莎摘下了自己的面纱，周围人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都未见过阿莎的真面目，戴着面纱的她艳丽又致命，吸引着人们的眼睛，摘下面纱的她又多了一份冷傲与孤独，让人不敢接近。此刻这两种奇特的感觉在阿莎的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情不自禁地会被她吸引，但又不太敢靠近。

“有趣。”阿莎拿着面纱，在陈曦脸上来回扫了两下，陈曦没醒，只是揉了揉鼻子。

“看来没死……”阿莎俯下身，凑近了去看陈曦，她皱起了眉头，这人的身上好像有什么气息。

她吐出了长长的信子，收集着陈曦身上的气息，厅里的人都聚拢过来，将陈曦与阿莎围在中间，形成了一个封闭的半圆形，他们很好奇，阿莎这是怎么了……

他们看到阿莎的眼睛变成了蛇黄色的眼睛，她的脸上胳膊上开始浮现出蛇皮的纹路和花纹，很明显阿莎对这个青年很好奇。说不定会直接表演生吞活人，这倒霉的小伙子……

所有人都凝神屏气地看着，但阿莎又慢慢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接着把面纱扔在了陈曦的脸上，直接拨开人群走向了二楼的楼梯，然后消失在了二楼的长廊。

不知哪里响起了清亮的口哨声，一只漂亮的孔雀飞到了台上，众人纷纷坐回自己的位子，鼓点声响起来，那孔雀化为人形，拖着长长的裙摆开始舞蹈起来。

没人去理会陈曦，他脸上搭着阿莎的面纱，似乎睡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