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即墨子寒回去换衣服的功夫,容恕跟随书姚和花悔进了迟暮榭里面。
“嘉禾啊,你就听我一句劝,把这药喝了吧,你自小就体弱多病,昨夜又……又落了水,这身体怎么能受得了?”
“再说了,就算你如何惦记那位忘忧国太子,他照样还不是不曾来瞧你一眼?如今那王家小姐已成太子妃,你就不要将这些心思白白浪费在那个无情人身上了。嘉禾啊,你也不要嫌我啰嗦,你的性子,我最是了解,你与那位太子注定是有缘无分,在世人眼中,你们这……这……哎,既然你不想听,我也就不说了,不说了。”
刚入房门,便见一老妪坐在床沿边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一边叹气一边絮叨,而在那床上躺着的人正是百里嘉禾。
书姚先上前打了招呼:“兰婆婆。”
那老妪起身,微微颔首看着容恕笑道:“想必这就是昨夜救了嘉禾的容夕公主吧,老身在这里替嘉禾谢过公主了。”
容恕笑着摆手,“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他可好些了?”
兰婆婆摇摇头,将药碗放在一边,叹息道:“怎能好的了啊,恐怕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您也瞧见了,自昨夜回来之后,他这身湿衣服都不曾换下,一宿未眠,更是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如此下去,恐怕……”
兰婆婆说着便哽咽了起来,掩口而泣,花悔眼快,赶紧上前安慰着她。
容恕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又看了一眼依旧是瞪着双目不知望着何处的百里嘉禾后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门,即墨子寒突然迎了上来,看他这样子应该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他又穿上了那身紫色衣袍,一如既往的冷漠。
“王爷……有事吗?”容恕小心翼翼地问着。
即墨子寒目光看向远处,容恕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边正是围了一群少男少女看百里兮禾“水上舞剑”的地方。
“哦,你也想去看他练剑?”
即墨子寒道:“本王也会。”
“啊?”容恕不解其意。
花悔站在容恕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低声道:“王爷的意思是他也会水上舞剑,他想舞给你看。”
容恕回头看向花悔,“他为什么非要舞给我看?”
花悔一脸无奈地看着容恕,郑重道:“公主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三月初六啊。”
在容恕眼中,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花悔又道:“对啊,三月初六。”
容恕还是不知何意,在她的记忆里,三月初六绝不是是什么节日。
花悔叹了一口气,郑重道:“三月初六可是咱们忘忧国踏水舞剑,男子向女子表心意的日子。”
“额呵。”容恕无言以对,神情漠然地瞧了一眼面前的即墨子寒,他倒是自然,一副他也不知此事的模样。
容恕又打趣道:“王爷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所以今日才这么想要——”
“闭嘴。”即墨子寒狠狠瞪了一眼容恕,挥袖走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