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席临比以前来的更勤了一些,总是隔三差五就给她送些小物件,今日是城东的点心,明日是城西的淡酒,隔一段时日就会送一株珍贵药材,她无意间偶尔提及的东西,总是隔日就能送到手中。
慕容矜不是喜欢欠人人情的性子,故而能推脱的就绝对不收,可席临也不知怎么做到的,每次送东西都能想到一个绝好的理由,让她连推脱也无从开口。
起先尚未觉得有什么,但日子一久,恍然间发现自己竟收了他这么多的东西,慕容矜也依稀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只是,那人除了态度更亲切了些,也看不出别的反常,反倒让慕容矜疑惑了起来。
或许,他对关系较好的朋友就是这样的态度?
慕容矜试想了许多可能,最后发现只有这一条解释得通,琢磨一阵没有头绪,干脆就不再理会,默认了这就是席临反常的原因。
“想什么呢?”慕容矜心中刚有了定论,席临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
“你可真准时。”慕容矜懒懒的看了他一眼,复又收回视线,“之前还偶有间隔,这段日子却是每日都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你介意?”席临笑着坐下。
“若是介意呢?”慕容矜反问,故意道,“最近,睢安城可是已经有了些许不好的传言,再如此放任下去,指不定得说成什么样。”
席临并未急着回答,看了她片刻之后才笑道,“介意也没法子,我这个人,认定的事情必然不会改变,自然不可能因为旁人三言两语就心生退却。”
慕容矜拿过一本书翻开,不紧不慢道,“你就不怕,败我名声?”
席临心中失笑,这丫头说起胡话来总是有那么几分样子,若非对她已经了解了七八分,他都要怀疑她所言是否发自真心了。
按照正常的反应,此时的席临应当几句玩笑带过,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竟突然转了个弯,带着试探与暗示的话语就这么一个冲动之下蹦了出来,“若真败了你名声,那我只能负责了,旁的公子不敢提亲,我娶了你便是。”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其中意思的慕容矜猛然抬起了头,在他面前一贯的放松适意顿时消散无踪,眼神中立时带上了初见时的审视和警惕,“你说什么?”
沉沉的一声质问响在耳畔,席临心中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满满苦涩,果然,她对自己的态度再怎么好转,也仅止于朋友之间的正常范畴,一旦跨越了这条界限,她便会立刻恢复原本的淡漠疏离,不肯留一点情面。
这样一个把心守得死死的,什么也不求的人,他要如何才能打破这一层桎梏,让她尝试着去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