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强点了点头，说道：“是，我是二中的学生。”

“哦，难怪我看你这么眼熟，”朱一军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纸杯，给虞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虞强面前的茶几上，说道，“喝点水……哦，我想起你是哪人来了，你就是那个高考之前发烧、烧得高考都没有参加的虞强，是不是？”

虞强点了点头，说道：“对，是我，朱主任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朱一军说道，“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到学校上班这么多年来，你这样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此碰到。”他摇了摇头，看着虞强，脸上露出了惋惜的神情，说道：“可惜了，可惜了。你若是那时候不发烧，肯定可以考一个好学校。那时候二中里面成绩比你好的可是没有几个。”

虞强拿起水喝了一口，笑了一下，说道：“那也是没得办法，我也想不到那时候会发烧得那么厉害。”

朱一军安慰虞强说道：“人没得事就好，现在身体哪么样，还有没有事？”

虞强挺了一下胸脯，说道：“现在一点事都没得了。”

“那就好，那就好，”朱一军连连说道，然后又问道，“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他看着虞强，等着虞强给出的答案。

“啊，这个，”虞强说道，“我是想来问问复读的事情。”

“复读啊……”朱一军这样说道，本来还带着一点笑容的面孔，突然变得严肃和为难起来。

虞强心中一个咯噔，升起了不详的预感，紧紧地盯着朱一军的嘴唇，一双耳朵也竖了起来，准备仔细听清楚朱一军接下来要说的话。

朱一军说道：“本来呢，你原来就是我们二中的学生，高考又没有参加，过来复读也是很正常的，我们也欢迎。只是——”

什么事情都怕一个“只是”，虞强看着朱一军，等待他的下文。

朱一军从虞强身前走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面，在一沓文件中翻了一下，从里面抽出了一份文件来，又走到了虞强面前，把那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说道：“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前两天县教育局下了文件，要求县里面的公立学校不得招收复读生，若是发现哪个学校有这样的情况，就要全县通报，学校的领导班子也要受处分。你看，文件就在这里，所以呀，也不是我们不肯收，而是教育局不让我们收，我们也不敢收。”

虞强看着茶几上的文件，“县教育局”那四个红色大字异常地刺眼。迟疑了一下之后，虞强还是那份文件，扫了一眼，里边的内容虽然有一二三四好几点，但却都是围绕这件事情的。在文件的最后，还盖着县教育局的红色印章。

虞强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问道：“那，像我们这样的复读生，应该到哪里去读书，哪个学校可以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