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虞强忽然从那种沉思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哑然失笑。自己在这里思考这种东西做什么,自己又不是什么全知全能的先知,哪里能够猜到别人心里头在想些什么,哪里能够猜到别人做某件事情的具体含义。
“下去再有人大早上的就在这里乱敲,我一定要抓到他好好地问一下!”看着下边空无一人的地方,虞强在心里面闪过这样的念头。
不过现在下边空空荡荡,之前在这里乱敲的人已经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虽然虞强知道那人大概率是躲到对门虞家里头去了,想要问也没有人可以问。
于是虞强退了回来,在转头的一瞬间,被子铺盖附近有东西闪了一下,吸引了虞强的目光。
“那是什么?”虞强在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他走了过去,到了那个东西跟前,才看清楚,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昨天晚上他拿上来的那把短刀。可能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自己随手放在那里的,可是到了早上,居然忘记了。
虞强轻轻地用手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道:“看来是昨天夜晚被人打糊涂了,这些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虞强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天晚上那些以油腻长发为代表的社会青年的可恶面孔,特别是那个红色背心,久久不能散去。虞强身上的那些红肿和淤青又开始痛了了起来。
虞强伸手抓起那把短刀,别在了自己裤腰带上,用自己的背心把刀遮住,大步流星地下了楼,打开了后门,走到了马路上。
马路上没得什么人,就算是有人虞强也不在乎,他继续大步流星,沿着马路,向县城的方向走去。昨天晚上,虞强曾向那个警察讲明自己大概知道那些社会青年在哪些地方活动,这并不是虞强信口胡说的,他确实是知道一些。
虞强现在,就是要去找哪些社会青年算账。
虞强所在的县城不大,也就是这些年有了点发展,才把五乡圩村囊括进去,要是倒转十来年,这边都还是乡下呢,大部分都是种田的地方。要从五乡圩到以前的旧县城,需要过一座桥,桥下的河流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来,也不知道流到哪个地方去,反正是和另外一条较小一点的河流,把现有的县城分割成了三片。
虞强在过桥的时候,发现在河流下游的一片田地上,停着七八辆摩托车,在那些车子旁边,还有一些人,或坐或站。这一下子就吸引住了虞强的目光,他站在桥上,向那边仔细地观望,终于确定,那些车和那些人,就是昨天晚上出现在虞强家附近并且和虞强打了一架的那些人。
虞强不再过桥,而是转身下了桥,向那些人那边走了过去。虞强就是来找这些人算账的,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他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
河的这边有一道河堤,一直延伸到下面的河坝那边。河坝的两边以前都是菜地或者是水田地,只不过这两年一直传说这附近要搞开发,所以大多数田土都变得荒芜了,也没得人耕种,有些地方甚至已经被垃圾堆满了。
虞强向那些社会青年那边走了过去,心中不仅没有害怕,心中还充满了激动,至于这激动从何而来,虞强并没有去寻根溯源。
虞强快要接近那些社会青年的时候,那些社会青年也发现了虞强,齐齐面对虞强,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大概,在他们心中,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虞强,应该是一块被送入狼口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