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脑海中的声音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那或许是安慰吧，他想着。同样毫无意义的精神折磨，莫名其妙在自己的脑海中回想着的声音，陌生的声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然而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

那个声音似乎在回答他，只不过竺柯并不需要这样的回答。

“没有人……没有人能听见？”

“闭嘴！”

——那个神灵，什么都没有回答。

“闭嘴！”

——是啊，他什么都不知道，统治者的阴谋，还是别的信息？早已陷入沉睡的神灵，又怎么可能了解那么多的事情？

——你不该来质问神灵轻风【我】。

穿着红裙子的人偶在他的眼前一晃，刹那间他又回到了一开始所处的位置。地上的唤神法阵已经彻底地支离破碎，漂浮在空中的影子——纵使看不清他的脸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破坏法阵的做法感到极其得意。

“我知道了。”

想要一下子开窍本是不可能的，竺柯想着。只不过，这次他的确有了自己的想法。这次的行动一开始是由祁洛挑起，却又正如脑海中那个声音所说的那般，正入自己的下怀。

“这次的贸然行动，我向您道歉，劳尔夫人。”

“另外，希望您能在我离开之后，将继承了可可奈亚之名的她以及她委托的外来者平安送下山去。”

——说到底，祁洛又为什么要把那个名字提出来，并建议竺可……

两人的视线对上了。

“告辞。”

没有进一步地去试图解惑，劳尔夫人绝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如此想来，可可奈亚之名……

——轻风山最高执权者的名字。

他苦笑了一声，转身向神殿出口的方向走去。

再往前几步，祁洛设下的空间魔法就会彻底破碎，在接下来，那些闯入者就会站在自己的眼前吧。

宛如之前的幻觉那般。

“你……”

身后传来影子的声音。

“问了么？那些问题。”

“啊。”

空间魔法在他抬起脚的一瞬破碎了。

“是啊，那个蠢神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那团模糊的影子在最后的最后还是没能抑制住他的好奇心，而回答了或许只有他们仨才能理解的问题之后便是……与她的，再次相遇了。

“兄长……大人？”

“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