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腕被修长的手紧握着,肌肤的色差明显,看得人面红耳赤。
毕竟是陌生男女,桑美难免觉得尴尬,想甩开但又考虑到生死关头,未免又显得太过矫情。
她咬了咬牙,心里烦躁却又不好意思去计较,只能任由穆瑾言牵着拽着。
河湾山寨这里的船都是比较原始的木船,中间就搭着一个竹编的蓬做船舱,四周垂挂着些薄纱。
船夫是土家族人,看到他们立刻热情的招呼起来,“两位是要游湖吗?十五块一位,情侣包船的话一晚上两百。”
穆瑾言毫不犹豫地将桑美塞进船舱,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块甩给船夫,面无表情地说道:“包船。”
难得遇到如此干脆的客人,船夫立刻笑了起来,解开绳子,笑呵呵地道:“好的,坐好了。今天农历十五是个好日子,两位刚好可以坐船赏月放花灯,谈谈恋爱说说情。”
这位大叔,说话可真是直接。
什么谈谈恋爱说说请的,桑美听得脸骚红一片。
她尴尬得想要解释,瞄了眼旁边的穆瑾言,他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古街的动向,根本没有在意船夫说的话。
桑美咬了咬唇,心里空落落的,忽然就没话了。
被误会是情侣就情侣吧!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命最要紧。
船夫在船头划着桨,荡起潺潺的水声,船体不住的来回摆动。
船舱逼仄,活动范围有限。
两人坐进船里,加上船体晃动,桑美的重心不稳,被晃得不住的来回摆动,手肘有意无意地碰到穆瑾言的胳膊。
穆瑾言的肌肤微凉,桑美却被三两下烫得浑身郁热。
她尴尬得不行,双手用力地抠着船舱边缘,防止自己再去主动“冒犯”。
月亮悬挂在天上,很圆,很亮。
湖面上飘着花灯,各式各样,颜色鲜亮,烛光在盘心徐徐跳动。
桑美忍不住俯身,手心拨着水面,将那些险些撞船自毁的花灯缓缓推开。
忽然,一只手从前胸绕过去,扣着她的左肩,用力将她往后扳了回去。
后脑勺被人托着,桑美并没有被磕着。
她躺在船舱里,抬眼盯着满脸严肃的穆瑾言。
桑美心口一跳,拽着他的衣袖,紧张的小声问道:“是那些人追过来了吗?”
船舱轻轻的摇晃着,身下的女人,双颊透着几分微红,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闪烁着担忧与后怕。
穆瑾言顿了顿,忽然沉沉地“嗯”了一声,嗓音低沉蛊惑,“嗯!你别动。”
桑美哪里敢动,躺在他身下,紧张的拽着他的衣袖,忍不住地捏了捏紧。
船舱外,一片宁静,那群黑衣人还在河岸处原地徘徊。
土家族的爱情外放,表达情感直接。
船夫看到船舱里“温情恩爱”的一幕,忍不住歌意大发,忽而仰起头,冲着头顶皎洁的圆月亮开嗓子唱起了山歌。
歌声高亢清凉,“哥哥妹妹”的情歌却听得人面红耳赤。
船夫的歌声乍起,瞬间激起整个人土家族人对山歌的热情。
湖面上,有人随行的摸出竹制的芦笙乐器,或者在水面随意拾起一片树叶,曲声附和,整个河湾山寨忽然就沸腾了起来。
河岸上,闻歌起舞的土家族妇女纷纷站在两边,翩翩起舞,银铃配饰的碰撞声,妙不可言。
整个世界热闹非凡,船舱里的两人却静默得出奇,两两对视,相看无言。
落在外人眼中,那就是恋人才该有的亲昵距离。
桑美的后脑勺被托着,肌肤被月光照耀透着白瓷的光洁,挺翘的睫毛泄露着紧张的情绪,不住的上下颤动。
穆瑾言盯着那双饱满的红唇,瞳孔一缩。
随着“嘭”地撞击声,船体剧烈地晃动起来。
桑美心口一跳,眼眶猝然睁大。
穆瑾言迎面压了下来,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强势地侵占了她的呼吸,桑美被吓得顿住,脑袋里一片白雾,慌得不知所措。
沉寂已久的心脏,如灌入激流的热汤,急剧地跳跃了起来。
就在她慌神之际,后脑勺被一股蛮力托起,随后桑美被直接拽了起来。
她呆呆的站在船头,眼睛含着水光。
穆瑾言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桑美,抬手推了推她的肩膀,“愣着干什么?跳啊!”
“啊?”桑美怔怔地扭头看着他,意识还悬在半空没有着地。
穆瑾言拧眉,瞄了眼追过来的黑衣人,眯了眯眼,忽然长臂一伸,一把搂住桑美的腰。
桑美被吓得脸都白了,尖叫出声,“你干什么?”
“闭嘴!”穆瑾言呵斥一声,搂着她直接往船尾冲,然后纵身一跃“咚”地跳向另一条船。
两人的重量不轻,“咕咚”一下,船体晃动严重,船夫被吓了一跳,指着他们“唉唉唉”地直吼。
桑美的脚步挨着船,一时间没有站稳,扑棱着直往水里摔下去。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