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吓坏了,毕竟从前也是个安分的人。”妤姬顺口说道,似乎颇为叹息。
听见声音,乔伊才想起来妤姬似的,不禁皱着眉头数落:“妹妹也真是的,人家摆明了就是不待见我们,你还巴巴的贴上去,刚才可有打痛你?”
“我没事。”妤姬浅浅笑了笑,眉宇间的担忧却分毫不减,看众人已经将椅子抬起来,对着他们稍稍行礼便匆匆往后院深处去,才叹了口气悄声对乔伊说:“方才那一下可不是为了她挨的,而是顾忌着她腹中的孩子,怕当真出了事情姐姐回头不好交代。”
妤姬本就性情文静,入府多年也从未和人起过争执,她说的话自然很容易让人相信。
此刻乔伊虽然觉得孟月莹晕倒有些蹊跷,却也没有往妤姬身上多想,反而将目光望向后院深处,笑着问:“难道妹妹不觉得她怀孕之事有蹊跷么?刚刚摔了一跤不说,我将她从椅子上拽下来跌倒在地也不见她有什么不适,万一,她根本就是打着怀孕的幌子想要引得王爷关注呢?”
“这……”
听了乔伊的话,妤姬也觉得确有蹊跷,只是刚刚因为陆远之的吩咐,她一心只盼望孟月莹的孩子没有受伤,却反而忽略了这一点。
纵然她们都没有生产过,可既然入府做侍妾,这些事情必定都是学习过的,按说这怀孕头两个月正是要紧的时候,可孟月莹却……
“罢了,既然人已经晕了,那我们也跟上去看看吧,免得到时候又出什么幺蛾子。”乔伊看妤姬沉吟着,俨然是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中,便也不打算继续耽搁,说着,抬脚就往后院去了。
夜里,陆远之收到妤姬派人传递过来的密报,看着上面的字迹眉头微微一皱,不过片刻,便将那纤薄的纸条放置于烛火之上,直到纸条快要燃尽,才随手扔进了一旁的香炉当中。
“告诉清音,不管孟月莹有没有怀孕,她都必须要诞下夏成轩的孩子!”
一道冰冷的男声在尤为沉寂的房间当中响起。
立在陆远之身旁的黑影闻言立即应声,而后悄无声息的飞身离开,似乎,正是往平王府方向去。
不久后,重华宫御书房中也出现了一道黑影,只是那黑影带着一方银色面具,让人看不出模样来,而且,浑身都被黑色的长袍包裹,散发着蚀骨的阴冷气息……
夏景烨正在殿中来回踱步,一听见暗门机关响动的声音立刻抬头望了过去,看见来人,连忙迎上前,说:“大师,朕总算盼得你来了!”
这一次,夏景烨再没了之前那般镇定自若的姿态,神色十分焦急。
黑袍大师见了夏景烨照旧没有行礼,更甚至带着几分倨傲,等他殷切的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才说:“皇上怎么如此着急?”
那声音犹如枯木,十分刺耳,令人不寒而栗,可在此刻的夏景烨听来却仿佛天籁一般,他正想伸手去拉那黑袍人入座,可谁知还为碰到他的衣袍指尖便被生生冻了一下,这才想起来眼前之人从未让自己接近过。
也罢,眼下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默了片刻,夏景烨直言道:“白岩国的使团不出半月就要入城,当初也是听了大师的授意,朕才允许白岩国的人前来道贺,可是之后到底该如何行事,大师一直未曾言明,如此朕才心急如焚,想要早些做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