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见这紫檀金锁箱乃是清宫廷之物,心中怀疑这张大炮找个假玉玺来糊弄自己再强迫自己买下的小心思已经消了三成,而后赶紧往前凑了凑,想见见这乾隆青玉玺的真面目。
只见刀疤脸环顾了下四周,随后慢慢转身,小心的挑开紫檀盒上的金锁,只见一方玉色如冻,造型栩栩如生的青玉玺在丝绒衬垫黄绸布的衬托下,更显皇家威仪。
众人目瞪口呆,只见这方玺上面一只螭龙盘旋,栩栩如生,刀法古朴老到,线条简练整洁,似乎真的是乾隆的青玉玺。老吴揉了揉眼睛,似乎没发现什么破绽,但是谁也不敢先说话,毕竟乾隆玺这个东西,他们也是头一次见到,谁也不敢妄言真假,更何况,张大炮那一伙子兵,就在院子里荷枪实弹站着呢。
老吴细细端详:宝玺外貌处置的手艺很是高,先是在兽身和印体外貌做出暗红色皮壳,其上再敷以枣红色、绿色锈斑和金色花纹,种种颜色之间搭配巧妙,相互间粘结很是牢靠,与自然锈蚀的状态很是相似。凭证档案记录,在清宫造办处内有专门的工匠从事这种铜器或其他器物的做往事情,被称为“烧古”或“烧色”。这些烧古匠都具有相当高的手艺水平。
众人正在啧舌之际,只见刀疤脸从轿子底下拿出一方印泥和一叠宣纸,而后将玉玺拿起,在印泥上用力一蘸,盖在宣纸之上。随后将玉玺放回原处,将宣纸递给围观的众人。老吴扒拉脑袋看了一下子,是“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十个篆字,刀法自然,子体力流畅。众人传来传去,却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这时,张大炮见状,笑道:“老大,把东西给那边的孙先生看看。”刀疤脸闻言,一个手花就将宣纸抽走,走到鬼手孙面前,双手捧着递给他。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谁也不知道这宣纸是怎么被刀疤脸拿走的。
刀疤脸捻起宣纸,瞅了一眼,点了点头。
张大炮大喜过望,连忙道:“孙先生能给我们讲讲这方玺是什么来头么?”
鬼手孙闻言没有搭话,端起茶盏,撇了了撇茶沫,抿了一口,徐徐道:“乾隆四十九年皇元孙载锡阿哥出生,五代同堂。乾隆皇帝大喜过望,于乾隆五十二年,御题“五福五代堂匾”于景福宫并御制“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宝薮》载,古稀天子之宝与五福五代堂古稀天子宝共计四十九方,这是其中一方。”
说完的鬼手孙端起茶盏,又慢悠悠的喝起茶来。
老吴一听,不由得心生嫉妒和佩服,嫉妒的是这张大炮一介武夫,竟然得到了如此宝物。佩服的是这鬼手孙,出口见真章,不愧是孙家的掌门人。
既然确定了这玉玺是真的,张大炮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随后人人落座,吃了一会茶便被副官引到后房饮酒吃菜,好不热闹。
天擦黑,两个伙计才扶着已经醉的不成样子的老吴一步三晃的回到了店里。
两个伙计把老吴扶上床,打好了洗脚水,服侍完老吴洗脚,给老吴盖上被子便各自睡去。
听的两个伙计脚步声远去,刚刚还醉的不醒人事的老吴突然睁开了眼镜,嗖的一声跳到地上站住,左手立掌于胸前,右手轻握朝着房间一个黝黑角落道:“何方驾到,为何不出来现个尊容?”这时的老吴目光炯炯,完全不似刚才醉鬼模样。
黝黑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慢慢站起,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男子,脸上蒙着面罩,看不清楚样貌,只见这名男子对老吴的警戒姿势不以为意,随意道:“襄阳王三枪,特有事向吴掌柜请教。”说到这,抱了一下拳头,江湖上通用的五湖四海手势。
老吴身形一抖,目光里满是难以置信之色:“你,你是王三枪。”
只见蒙面人道:“如假包换。”老吴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是蒙面人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盒子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