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乐点点头，架起许言对沈继婉道：“走吧姐。”

沈继婉却没有动，她拿下巴点点地上的几个人，问道：“能办妥？”

阿来赶紧插嘴道：“大姐，这点小事要处理不了，我就不在这行混了，更别提我跟都可乐多少年的关系了。”

沈继婉没理阿来，只是盯着柯乐。

柯乐点点头算是证明了阿来的话。

沈继婉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电话通了丢下句“行了，你们不用来了，这边能处理。”就挂了电话帮柯乐一起架起许言往外走去。

等阿来从愕然中回过神，就发现已经苏醒的果果正惊恐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摸着自己脸上的伤口。

阿来撇撇嘴，叫来几个人。指了指还在呻吟的两个男人，吩咐道：“要上手机密码，把这两杂碎扒光丢出去，记得拍照。”

几人似是干惯了这活，也没多问，拖着两个人就出了门。

果果从惊恐中回过神，看阿来正冷眼看着自己，顾不得满地的碎玻璃，飞快的膝行几步，一把抱住阿来的腿，惊慌失措的求起情来：“来主管，来哥，原谅我这一回，我脸已经花了，我知错了。”全然没了平时的嗲劲。

阿来看着地上的果果，她脸上、腿上全是殷红的血迹。

阿来从桌上抽出支烟给自己点燃，如雾般的烟气从他嘴边袅娜升起，一点点遮住了他的面孔。

阿来叹了口气，轻飘飘的问了个问题：“为了两个钱糟了名声，划算吗？”

果果大哭出声：“我真的知错了，来哥你饶了我这一次。”

烟气散去，阿来又变回了平时那油滑的样子，他扯出一个笑容，友善的摸摸果果的脑袋：“我的规矩早说过，这行你是干不下去了，看在你跟了我一年的份上，我会给你安排好下家的。”

说着就拿出电话打了起来：“哥，我这有个丫头不听话，只能交给你了。”

“不！！！！！”心悦会所内，响彻着果果悲戚的呼喊，可各种嘈杂的喧闹声马上覆盖过来，将这个声音压在了最底层。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沈继平那辆黑色的suv内，沈继婉正载着两个女孩往家驶去。

柯乐在后座抱着许言，正低声诉说着许言的过往。

她很早就从魏歆赟那里听说过许言一部分故事，虽然不尽不全，但足以让柯乐将许言视为救赎。

这样坚强而又温暖的她，无论是什么人，总是会对真正美好的东西心生期待。

沈继婉听完就陷入了沉思，今晚对她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冲击。无论是跟那里的女孩聊天，还是后面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在沈继婉看来，今晚不但摘下了针对小妖精的有色眼镜，还让她认识了一个崭新的许言，一个她能够肯定的许言。

沈继婉从后视镜看去，柯乐垂着头，还在喃喃的诉说着许言的过往，而毫无知觉的许言身上盖着柯乐的衣服半躺半靠在她身上，一股互相依存的感觉包围着两人。

“我打算叫哥过来。”沈继婉平静的说出了决定，语气里并没有商量的意思。

柯乐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支，深吸一口道：“姐，他已经做出过选择了。别让他再一次伤害言姐了行吗？”

沈继婉摇摇头：“我有我的打算，你不懂。”

“姐，他已经结婚了。”柯乐忽然觉得今晚特别漫长，漫长到心里好累。

沈继婉明白这么做的后果，也明白自己会扮演起旁人眼里不光彩的角色。但她何时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十年前没在乎过，十年后更不会在乎。

可自己认下的这个妹妹，却让她狠不下心。

“这样吧，让哥自己选，如果他不来，你俩就跟我回福门，彻底断了念想。”沈继婉终是做出了让步。

柯乐虽然不愿接受这个建议，可她如何能拒绝给予自己新生的沈继婉，她如何能拒绝这个被自己认定为姐姐的人。

“如果他来了呢？”虽然无法拒绝，柯乐还是忍不住问道。

沈继婉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在等待接通时看向后视镜，发现柯乐也正看着自己。

沈继婉脸上扬起一个笑，跟十年前她在李显婚礼上的那个笑一模一样。

“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