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去哪了?”何溪仍是问这个问题。
“去哪?她去哪关你什么事。”
“我问你话,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你是陆离跟屁虫还是陆离小尾巴?黏着人家干什么。”蓝朵就是不告诉何溪陆离去向。何溪公子脾气上来,连蔑蓝朵几眼,蓝朵指着何溪眼睛,道:“你就这样恩将仇报!我让你看见是为了给我白眼吗!”
何溪不知怎得竟会被逗笑,嘴角上翘,那笑实在温润风雅,掩盖住了他纨绔子弟的劣性。
“你叫什么?”何溪问。
“你叫什么?”蓝朵不答,却来反问。
“我问你呢,你叫什么。”
“我不是在问你吗?你叫什么。”
“先后有别,这是基本规矩。”
“是吗?偏偏我不是什么懂规矩有修养的,我可不讲什么先后左右。”
蓝朵向来不是什么刁蛮任性的性子,她也不懂,怎么遇见这个何溪,她只想和他对立,叫他不顺心了,自己才开心。
或许是因为他同陆离要好?
何蓝二人较劲就是不向对方介绍自己,何溪不痛快的别过脸不再理会蓝朵。
蓝朵故作得意道:“你不说我可不别扭,我知道你姓甚名谁。”
看蓝朵那副得意模样,何溪厌烦的牙根痒痒,气势逼人,忽凑近蓝朵问她:“我叫什么?”
何溪忽然凑近,蓝朵看清那双灰澄眼睛实在秀气好看,眼尾勾人。蓝朵盯着何溪那双眼睛,像被卷进什么漩涡洪流。
蓝朵道:“你叫何溪。”一阵风来,火忽然烧得猛烈,红光和蓝朵都映在何溪眼里,二人忽然觉得自己幼稚尴尬,双双别脸不再言语。
说那陆离哪里去了,是费酒说,来的路上看见林子里有许多野果,陆离听了可不得了,拽着费酒,一声“带路”,就要去摘果子来吃。
紫黑的当泥,火红的茅莓,这片是地菍果,那片是山茱萸,有甜有酸,陆离回到童年一般,欢喜雀跃。
陆离身手矫健,树上梢上,熟了的都被她给摘了,她摘,费酒装,分工明确,兜里满满当当,手里还得捧着。
“行了行了,你留点给鸟吃。”费酒喊道。
“我就不该带你来,人小手也小,装不了几个。”
“你说我,我不给你装了。”费酒故作生气,把手一松,那果子滚落在地。
“我看你欠揍了!”陆离跳下树来,捡地上果子,“我摘的我吃,我捡的我吃,吃不了带走,各凭本事,给什么鸟吃!”陆离对着费酒说道。
费酒不依了,过来抢夺,陆离不给,二人围着树跑,钻进丛躲。果子稀稀拉拉丢了一地。
跑玩累了,二人躺的歇息。陆离投给费酒一颗甜果,费酒故作酸涩表情,要陆离手里的果子,陆离不给,一大口都塞自己嘴里,鼓着腮帮道:“这些更酸,我吃亏受点罪。”
玩笑过后,陆离正经起来,她问费酒:“天目到底是什么?”费酒扭头看她,她继续说:“你不是说天目是感知古往今来的吗?那为什么它会指引我来这?最近表现更像是个导航。”
“我怎么会知道,那是你的天目,随你所想。”费酒又道:“天目嘛,跟天沾边的,都是不可控的。”
费酒敷衍模样,吊儿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