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随从,要什么葬礼,拖至某个乱坟岗,能有人给挖个坑填埋,那还要求什么呢。
荒芜只有侵骨寒风,寂静也只是风声呼啸。幽暗无光,日月都不愿意普照。
阿贵棺木已经入土,棺盖却还是打开。棺木里头还有一半空隙,那个位置是留给陆离的,目测起来正好够她躺下——
杀人自然偿命,毋庸置疑,他们要陆离以死谢罪。
黄蜂死了随从,是悲伤,但不至于落泪。他忽然欢笑,像记起什么趣闻。
他道:“这阿贵跟我是做牛做马,功劳有他苦劳也有他,这么能干的一个人就这样给我毁了。”
“我本就打算给阿贵配一个妻子,这样好模样的人什么好姑娘配不到?现在人死了,我的诺言还没有兑现,君子之言,驷马难追。”
黄蜂抬起陆离下巴,左摆右看,“我看你也有几分姿色,虽不到我为阿贵选妻的标准,但也勉勉强强,就真是委屈了阿贵。”
黄奉给阿贵陆离立冥契,配**。
陆离不知被他们施了什么巫术,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像什么物件一样,被摆和死去的阿贵并头。两个都换上鲜红婚服,陆离脸上胭脂粉黛衬人妩媚。
侍从拿来红线,将陆离与阿贵的脖子,手腕脚踝都缠上。
或许是心理缘故,陆离竟感觉阿贵尸体散发寒意沿着红绳渗过来,刺骨。
“这贱人精明的很,你就活埋了她她说不定都有办法爬出棺材。”姬兰道。
“你要学着稳重些,做个贤惠的妻子,黄泉路上照顾好阿贵。”黄蜂话音刚落尖刀就插入陆离心口——陆离脸上带着惊恐与苦痛,死不瞑目。
幽黑清冷外加沉闷。这是死亡?不知过了多久陆离忽然有了意识,睁开眼来,还是黝黑,和闭上眼睛没什么区别。
死亡就是无限的黑暗?逃脱不了的无限黑暗?
陆离忽然摸到阿贵冰凉的手,心悸寒颤。
陆离怀疑自己死或活,摸自己心口,身体温热,心脏还在跳动,记得自己分明被黄蜂刺穿了心脏,死掉了……
这里昏暗,或许就是阴曹地府,自己已是亡魂……
陆离不甘,还是妄想逃脱,迫不及待。
陆离发力御气冲开棺材——寂静的乱坟岗轰然一声,像火炮像爆炸。
土块坠落砸在身上脸上还有些疼痛。
恍然重见天幕,虽还是黑夜,但那不是封闭的黑暗就让陆离满意。
陆离歪头看阿贵一眼,那阿贵被落的满脸灰土,陆离正要转移视线,忽然阿贵睁眼与其对视,陆离惊吓大叫,慌忙坐起,忘记二人身上共系的红绳束缚。
阿贵坐起身,又是咳又是吐,清理口鼻灰土。
“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急躁。”阿贵道。
陆离怯怯的望着阿贵问道:“是我们都死了,还是我们都没死?”
阿贵不语,半晌道:“你猜。”
二人爬出坟坑,各自打身上尘土,还没空去解开系住彼此的红绳。
两人忽然被红绳牵制,尴尬相视。二人拽不断也解不开红绳,越挣扎系的越乱越紧,最后是陆离御气化刃割砍才断。
“这是什么地方?”陆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