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眨巴这眼睛,听得认真,“我再给你说的简单点,拥有天目就是拥有了最清晰明了的观看视角,公正客观的目睹过往将来,是很不错的体验。”
“要付出什么代价?”陆离问。
费酒呆住,笑道:“说不上代价这么严重,就是……我跟你坦白,天目是极其危险的。”
费酒不再说,陆离道:“你说你的,我不会被吓跑的。”
“说你在运用天目,不如说是天目在操纵你驱使你使用它。你在熟悉它的同时,它也在了解你。它会窥探你的内心,或是说它与你的心勾结,一起制造出幻境,让你迷失。”
看费酒又顿住,陆离催道:“都说了我不跑,你继续讲。”
“本相与臆想虽然都会迷惑你,但你也要学会区分识别它们二者。如果把你真假虚实混淆,那你就会被天目带入虚空之境,那里……”
陆离伸头探近,聚精会神。
费酒道:“我怎么可能去过。”
费酒笑嘻嘻道:“我教你怎么区别本相与臆想。本相是让你目睹,它会让你回来,而臆想需要你的参与,它不放你出来。反正你一旦迷失,就会被天目困在游离飘渺的境界,躯体空荡,某种意义上被宣告了死亡。”
天边红日不知何时坠下,金碧一片。
“我给你时间考虑。”费酒道。
“还考虑什么,犹豫不知如何抉择时,就选择心里给出的第一个答案。”陆离笑道。
“你想清楚了?一旦决定就没法反悔,也没有机会害怕了。”
“我答应了的就没有会说怕的。”
“那你愿意接受我的天目了?”费酒激动地又将陆离手抬起。
陆离笑道,“我愿意了。”
话音刚落,那费酒一把抓近陆离,将额头贴到陆离额上,
“天眼所见,六道众生诸物,天涯地角,或古或今,远近内外,纷繁浊世唯你独清。”
“天神之目——以我费酒之名,托之陆离。开天目,通冥契,知玄机。”
不知哪里来的风,席卷上树,吹得枝叶沙沙作响。
陆离不止额上,通身都感不适,倒不是痛苦,只是说不出的怪异。
“我会在我这余下短暂的时光里,陪你教你参悟天目。”费酒道。
“必要时,我会尽我所能拉你一把。我费酒的天目能不能留下来,就要看你陆离究竟有没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