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喜穿红衣？”他似乎失了对视的兴趣，眼光略过面前的奏折投向鎏金雕百兽的香炉里，“朕还记得以前民间都唱，世说英雄有巾帼，银白软甲慕家女。”

慕若重复着手上的动作，黛眉轻挑，眯起狡黠的的眼睛：“红色很好看啊，像一把燃烧的火，走在芸芸众生之中一眼就能看见。”

姑苏复眼中一怔，似乎面前站立的是另一个身影：“为何穿红色？”

“好看啊皇伯父，这样出征时，万千兵甲也只能看见我一人红衣。”

马车驶进皇城时，苏墨已等在上书房很久了，

暗红色官服映衬着他挺拔的身姿，绣在广袖间的金色牡丹顺着蜿蜒缠枝的叶一路向上最后隐于若隐若现的锁骨间。

他抬起眉眼看过来的一瞬，慕若忽然想起世说右相独爱牡丹，国色天香，华艳绮丽。他俯身作揖表情是一贯的沉默寡言。

“赵高，未来两个月慕若在宫里学习礼仪，一应所需按四妃品级，你去置办，就住在……”

姑苏复停顿片刻，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定定的看过来，里面裹杂着太多模糊不清的光和影，有潋滟的水光忽然而至，仿若轮回再生。

“御玲苑”

三字出，空气忽然凝固，有凌迟的压抑感将要汹涌而来，慕若看到站在阴影处的赵高极力隐藏在眼中的难以置信，和苏墨欲言又止的复杂眼神。

御玲苑，好像是个不能被提及的地方。

“你再说一遍，慕家小四住了哪里？”

层层帷幔后端坐的女子梳着惊鸿髻，乌瀑云发间双凤衔珠金步摇环佩叮当，从侧影看去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在身，华贵迤逦，她侧着脸一手环抱鸳鸯缠枝鎏金暖炉，一手执棋，黑白纵横间杀伐肆意。

“回皇后娘娘，是御玲苑，赵公公已经带着慕四小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