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七小姐和左相大人喜结连理,听说永安王府送了鲛人泪这等惊世大礼,慕四小姐更是替其求来了当今圣上的天子赐福,上京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盛大的嫁娶了。”
那道身影微微一怔,墨色的发遮住了他略显瘦削的身影,白色的衣衫在他伏案执笔时滑落到腕间,他侧着脸陷在昏暗的光影里轻声说着:“将星转世了。”
狱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年他莫名其妙的话语,一个人自说自话着:“你也算是我们姜国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人了,皇上下旨放你出去,你不走,却偏偏要请旨将这牢狱坐穿,不为求生却为求死,五年了何苦呢?”说着将饭菜放下退了出去,临走时又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关上了牢狱的门却不落锁。
整整五年,没有落锁的牢门,也没有走出牢房一步的白衣,一切都显得安定却不平凡。
他轻轻转过身才让人得以一睹天颜,那张脸过目不忘,汇聚了天下所有钟灵毓秀的灵气,却偏生显得刺骨的寒,恍若北国千里冰封的苍茫大地,开不出一朵胭脂红色的梅。他还是一身白衣清俊冷寒,拢得住天下壮志未酬的心,也放得下江山锦绣的富贵荣华,他执着且安静的等待,不过是在等他命定的劫数到来。
天窗外的阳光和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天空中,有云彩一朵一朵的飘过去,再一片一片的游离回来,周而复始像是轮回不止的宿命。许久后他又背过身去,牢房中清净宁雅,有诗词的声音传出来: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