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的时候,小雪来问我,今年五月天八月的鸟巢演唱会去吗?这是他们在内地最后一场演唱会了,结束可能要等好久好久了。
我才想起,原来每年的这个时候,我和小雪都会约在鸟巢见面,她总是很热心地帮我抢票,然后和我一起在现场狂欢,不知不觉五月天的演唱会就变成了朋友之间的一个约定。遗憾的是,今年不能打卡了。
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雪的时候,她问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五月天的?
时隔多年,我依旧忘不掉的,就是初中放学回家在东方卫视第一次看到《娱乐星天地》采访五月天的场景,不管是阿信还是其他人,每一个坐在现场的五月天成员都显得那么不自在,他们尚且还没有如今这样站在舞台上狂欢的自信,对于主持人提出的问题也并不是那么对答如流,比起其他做客节目的嘉宾,他们就像是刚刚被放到大众面前的一群男孩,冠佑最后在胁迫下跳了一段非常尴尬的舞蹈。
那是2004年,是距离现在的14年前。
十四年的时间,几乎改变了路过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有的从“年轻”走向“衰老”,也有从“大方”变得“市侩”,也有从“欢快”变得“落寞”,那些曾经无所畏惧的人慢慢地都活得小心翼翼,那些拥有伟大梦想的人渐渐也被社会碾压得平凡渺小,好像生活总是让人泄气,同时又让人失望。这样的状态也包括我在内。
2012年,外婆去世,我一个人奔赴上海工作,在狭小的房间里,每天看着公司章程,背着日语单词,在早晚高峰的地铁上被挤来挤去,为了所谓的公司晋升体系不断努力,但又在领导的强压下不断被责备,慢慢对自我丧失信心。和人来人往的大多数外地人一起站在外滩面对黄浦江,一边感到生活无趣一边又希望生活能善待自己。
那一年,五月天的“诺亚方舟”巡回演唱会正好开到上海,离开学生时期就再也没听过演唱会的我无意中抢到了票,站在看台上听阿信唱《你不是真正的快乐》,一下子泪如泉涌,就好像借此机会彻底发泄。
当时阿信在台上的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非常感动,而我当时特别想问他,总是带给大家无限热血,永远在温暖大家,如同小太阳一样的他,有真正地快乐过吗?
或许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正面采访阿信,并当面问出口的问题,不管人前人后,阿信永远像一个大班长一样,认认真真地做事,同时又安抚着各个人的情绪,你很难想象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无法揣测当他遇到困难和挫折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
而后的六年里,当我重新找回信心,并与他处在世界两端的我,似乎因为他的歌词也开始慢慢扮演起他的角色,写一些生活感悟,对他人有所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