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银河在一篇讨论“婚姻制度终将瓦解”的文章中提到,最早的婚姻其实是一种契约,那个时候社会不发达,女子没有工作,只有嫁给男子才能继续生存下去,需要的是一种依靠,但是随着社会的进步,女性独立这件事已经是一种常态了,于是女人也不需要再依靠婚姻这种契约来让自己生存,所以结婚与否对于女生来说,要进入另一层的思考。
而同性婚姻就从一开始不存在这种性别差距,两个人性别相同,便没有一方是弱势,需要依靠另一方才能生存的说法,所以同性婚姻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平等共进退的关系。
接着就像刚刚提到最多的孩子问题,同性恋人即使结婚,我相信也不是百分之百要去代孕,那么,也就是说,更多的同性恋人结婚目的不是为了生育,而是为了两个人能够被认可和肯定。(当然也有很多异性恋结婚不是为了生育,但也被迫要生育。)
就像我那个朋友说的,希望得到身边人真心的祝福而不是歧视,同时在彼此需要负责任的时候,是可以做决定的那一个,于是单从这一点上,同性恋人的婚姻比起异性恋人就变得更纯粹了,更像是恋爱关系的加固和延长,而不是为了传宗接代。
并不是说没有孩子就可以解决婚姻中出现的问题,我身边当然有即使生了孩子,两夫妻关系依旧非常和谐,甚至更加合拍地去创造未来的例子,可对于大部分年轻人来说,孩子的出现,一定会让生活变成另外一番样子,至少绝不是两个人刚开始只有彼此的那种状态了。
然后是出发点不同,同性恋人对于婚姻的出发点是建立在人人平等的基础上,或许不一定真的要结婚,但并不希望世上对于同性恋人结婚看作是异类,是不合法的,既然都是爱,是否可以得到尊重的权利,而不是边缘人的夹缝喘息。
但同性恋人的婚姻同样会带来很多烦恼,异性恋人恐惧婚姻是因为一旦结婚,就会产生太多旁支联系,把两个人紧紧捆在一起,喘不过气,同性恋人看起来好像没这么多麻烦,但反而也容易因为关系轻松而随时崩坏。
无论如何,其实最重要的是,同性恋人似乎还在把婚姻当成爱情的延续,而异性恋人早已经把婚姻和爱情慢慢拆开,看成两种东西,我想这是最大的差别。
当我们看到那些艰难的走过千山万水破除磨难终于携手的情侣,我们会感叹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一边祝福一边欣慰,而这就是同性婚姻到来时刻大家欣喜的样子。
我想,大概能为同性婚姻鼓掌的那些人,还是如此地相信世间存在美好的爱情,而对于过了适婚年龄的异性恋单身族,大概早就把那种希望在心中摁灭了,第一次心动的感觉如何,恐怕早就在忙忙碌碌的社会生活中遗忘了,就现在的年轻人看来,毕竟爱自己也是一种爱,又何必非要付与另一个人呢?
身边比我年长一点的朋友经常说,二十到三十的这个坎最让人惆怅,好像衰老如约而至,逃也逃不掉,最终是身体比精神先投降。直到昨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朋友还说,三十岁的时候,那点恐慌就像烈酒一样,入口快,后劲足,足够让你缓好久,你还感觉自己晕晕沉沉的,转眼四十五十都在后面等着你了。
自从开了公众号之后,也习惯了每年生日的时候写点东西,因为自己生日是每一个新年开头的几天,所以往往年终总结刚写完,就又要提笔写生日感悟了。现在回头去看二十岁之后的这些年,其实每一年都像是被时间推着往前走,有时候稍微放慢一点脚步,好像就会错过道路前面稍纵即逝的风景,换个比喻,类似于,游戏的旅途中,总有些宝藏或者装备乃至药品在前方某些不确定的角落,但你要是慢了一些,同僚(说是竞争对手也未尝不可)便先你一步抢走了那些,但是这些年对待这样的事情有了点别的看法。
在玩《塞尔达旷野之息》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像十几年前玩《仙剑奇侠传》那样,为了解锁剧情一个劲儿往前冲,反倒是对看看风景,闲散打猎,或者烹饪小菜更有兴趣。一个过关斩将的游戏活脱脱被我完成了养成类的妈宝游戏,即使没有去拿宝箱没有打到像样的装备没有杀死当下boss,好像也无所谓,捡个苹果就能吃,或者游泳抓个鱼,只要不被打死,就优哉游哉地活着,对,大概现在的生活状态也是这样。
不是没有年少轻狂的冲劲儿不拼了,而是担心太拼反而错过了应该流连的美好风景。
这样的状态很容易被理解成“佛了”,但我很清楚,这和大家所谓的佛系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当然,相对于二十出头那个极易愤怒的年龄,现在已经淡然很多了,可坚持的东西却一点没少,只是不再愿意去和更多人争辩了,倾听代替了诉说,开始学会尊重他人的价值观和信仰,也就自然开始接受他们和自己完全对立的意见。平和地去看待人和事,是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
我一直和自己说,三十岁,要做的就一件事,改掉自己焦急的臭脾气,慢一点,再慢一点。
急功近利就交给二十来岁这十年吧,要是到了三十岁,还是一个遇事焦急,手忙脚乱的人,基本上既帮不了自己,又会给别人添麻烦。
所以,这样的愿望或者说设定,看起来并不复杂,但做起来又并不简单。
布鲁姆的《整个巴黎属于我》里提到,1921年,仅有21岁的海明威带着新婚妻子抵达巴黎,海明威的好友阿奇博尔德这样描述海明威——在完全默默无闻的时候就已决意当一个非常非常伟大的作家。后来海明威在一个短篇小说里评价自己的人物,也像是在评价自己,“他很确定自己的将来……他对此几乎怀着一种近乎神圣的情感,绝不儿戏,绝不含糊。”
那种笃定,是二十来岁的人最应该拥有的。他所谓的近乎神圣的情感,我想我也有过。
22岁那年第一次出国,是跟公司领导去横滨开会,当时的心情很复杂,所谓的激动其实在出国前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内心的期待却还是有的,当时在飞机上第一次填写入境表格,因为没有带笔,当时日语也不够好,不敢和身边的那个日本人借,后来大概是被他看出了我的窘迫,主动把笔借给了我。
抵达成田机场的时候,我闻到一阵特殊的香气,那种香气基本就是我对日本的第一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