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听了之后阴沉着一张脸,但嘴上还是客客气气道:“这样啊,那有劳唐大夫了,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叫人去把酬金拿来。”
说完就转身出门了,唐云裳本来拿了东西就走人,也打算跟着出门,但还没踏出一步就被人拉住衣袖了,她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就看见床上的那位小姐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她,然后朝她手里塞过一张纸条来。
唐云裳心下十分奇怪,趁那管事转身去叫人还没回来时把纸条撑开丢进药箱里,然后借着那一条缝往里看把上面的字给看清楚了起来。
救救我。
三个字写的十分潦草,看得出是在慌乱中写出来的,唐云裳抬头看了看她,床上人的眼里满是哀求与绝望,就像是已经走到了尽头一样。
唐云裳迟疑了一下,她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可是看这人和那些人的举动,实在让她无法把主仆关系很好的理解过来。
唐云裳看了一眼门外,傅元辰已经去书院几天了,虽然没说明确的归期,但算了算日子也有好几天了,他应该也快回来了。
管事回来的时候看见唐云裳正在写药方,就站在一旁立着,等她写好后才把手上的布袋递了过去。
唐云裳掂量了一下手上的重量,份量不轻,垂下眼帘又看了一眼那女子之后她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这几种药只有我铺子里才有,所以需要先生派人去我店铺里取药才是。”
管事有些存疑:“你铺子才有的药?”
唐云裳见他不相信,很是淡定的回到:“对,是我用特殊方子制出来的,你也打听过我的名声,我们做大夫的,能闯出来点名声,怎么也得有点真本事吧?拿来之后还得我教你们如何熬煮,不然功效会大打折扣的。”
她厚着脸皮自吹自擂。
管事依然有些奇怪:“世上还有这么麻烦的药?”
唐云裳皱着眉头:“是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你家主人这病还打算好不好了。”
管事被这句话堵的说不出来,只当这是唐云裳自己的祖传秘方,对于唐云裳态度,他也不在乎,毕竟大夫都是怪脾气。
管事低头看了一下药方,九里明,书带草,官桂,冰片,这四味药物有点奇怪。
都是些听都未曾听过的药材名,虽然他不懂药理,但来瞧过病的也有好几个大夫了,开的药里面都没有这几味啊,倒是别的药物都是别的大夫药方子里有的,但看唐云裳这般笃定的模样,又有些犹豫起来。
管事自己在那纠结唐云裳可管不到,她现在握在衣裳里的手心全都是汗,那个方子里她藏了暗语,如果傅元辰已经回来的话那药方自然是到他手上,到时候就看他的了。
不过如果傅元辰没意识到,或者埋头在书院读书没有收到信,那可就完了。
唐云裳是在赌,赌她和傅元辰的默契,也在赌她的运气。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了,虽然这里没什么计时器,但唐云裳就是莫名感觉紧张,时间越长她心里就觉得越不安。
唐云裳坐在椅子上强装镇定的抿了一口茶,这宅子里太过于安静,以至于她也不怎么说话,到最后最明显的声音反而是她的心跳。
“不好了,大人,外面,外面有官兵来了!”
一个小厮从外面飞奔过来,直直的就跪在管事的脚下,小厮额头上冷汗直冒,显然是吓坏了。
不得不说,这把唐云裳给吓了一大跳,后来听到有官兵的时候心上一喜,知道傅元辰知道了她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