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悟道长您来啦,快快请进。”徐厉恭敬的说道。
“小厉啊,你这次找我,是因为……”
“是为了犬子的事。”
“噢?说说看。”
“犬子在道术上天赋异禀,仅仅学习了口诀,便通过自己的领悟施展了分神咒,我想他若是可以多修习一个法门,或许会有更大成就。”
“可你们徐家不是为了除魔卫道而不再花费那么多时间钻研修炼之道了吗?”
“可小天他虽然才五岁,却已经展现出极强的天赋。”
“那也好,我去看看你家孩子。”真悟点头说道。
“多谢道长了!”
“不用谢,你太爷爷徐武摆脱过我照顾徐家后人的。”
……
“小厉……”
“犬子有什么问题吗?道长。”
“有些话,我就明说了,”真悟看着徐厉,接着说道,“你家孩子,此生绝无可能修道,因为他心有魔种,长大后若不被心魔所控,暴起伤人就已经是万幸。如若这是我的孩子……恐怕我会亲手趁他还未被魔种所困就取走他的性命。”说完,真悟化作一缕青烟,不待徐厉再说任何话就飘然而去。
徐厉呆呆的看着真悟消失的位置,久久没有回神,那天,已几年都未碰酒的他,喝的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沈若云一直在抱着徐天流眼泪,徐天不知道为什么家中的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起来,懂事的他伸手擦掉了沈若云的眼泪,说:“妈妈别哭,有我和爸爸保护你!”沈若云闻言,把徐天抱得更紧了。
(四)
月色入户,照在徐天的小脸上,使徐厉清楚的看到了他在睡梦中的微笑。徐厉看着徐天,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内心痛苦的挣扎着。一阵抉择过后,他咬了咬牙,拿着刀向徐天的床走去。
突然,一个黑影撞在了徐厉身上,推的他一阵踉跄,险些摔到。“若云?!”徐厉打开了灯,惊讶的说。
“你别叫我!”沈若云歇斯底里的喊道,“你还是要杀了小天对不对?!你每天都在骗我,其实你一直没忘了那个真悟说的子虚乌有的事对不对?!”
看着已经把脸气的通红的沈若云,徐厉向沈若云喊道:“可我徐家绝不能出现魔种!这关系到我徐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堂堂除魔卫道的徐家,第十代子孙居然是魔种,真是莫大的讽刺啊!”徐厉喊得眼睛已经发红,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沈若云见此流着泪说道:“你算什么除魔卫道?对你来说除魔卫道就是一贯的杀戮是吧?因为一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要剥夺别人的性命,连自己的儿子也不放过,你才是那个恶魔!我带徐天走,再不回你这徐家!”沈若云说罢抱着平生第一次看见父母吵架而惊魂未定的徐天夺门而出,看着妻子的暴走,徐厉痛苦的蹲了下去,拉扯着自己的头发。
(五)
“列祖列宗,徐厉不肖啊!”魁梧壮实的徐厉在徐家祠堂哭的像个孩子,“我的儿子徐天是个魔种,如若他以后被心魔所控,为害人间,那徐家就会背负千古骂名,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是徐家的子孙啊!我该怎么办啊!”
“小厉。”一句悠远空虚的呼唤传入了徐厉的耳朵中。
“是谁?”徐厉一惊,问道。
“我是徐武。”
“啊,太……”
“先别说话,听我说,我的时间不多。你怎能如此糊涂,想杀了小天。”
“您都知道了……”
“我叫你别说话!”徐武不高兴的说道,“你去长安古都,寻一圆顶古寺,其中住持大师可解此围。”说罢,声音渐渐消散。徐厉闻言,重重的冲桌上的灵位磕了三个头,然后跑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