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一丝别样的感动。
他的眼睛里,有星光,让她忍不住,想进一步探寻。
他的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她单薄的衣裳,直灼伤着她的皮肤。
他的嘴唇,如同情话的闸门,如果她没有听错,刚刚他说的是,要哄好她。
她是戚家长女,温家大少夫人,从小时候起,便被灌输家族义务和使命观念,人前,她要永远保持得体冷静,不可随意泄露情绪。成婚后,她的夫君对她,更是欣赏多于疼爱。她孝敬公婆,尊敬丈夫,友爱妯娌,关爱小姑,体贴下人,这些她通通做的很好。可是反过来,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要负责哄好她。
一瞬间,她觉得,脑海里有烟火的锋芒,灼灼闪着亮光。心头涌起一阵暖流,快速而汹涌地通过血液、神经和筋脉,最终到达全身各处,甚至是每一根指尖。
她微启玉唇,颤抖朱丹,“为什么?为什么要哄我?”
她看到男人眼睛里有波光流转,如同星辰大海,说出的话,更是让她差点溺亡。
“哄你,当然是因为喜欢你。”
她终于控制不住,痛哭出声。
她攀上他的肩膀,似乎寻到了久违的港湾,头埋在他颈窝处,肩膀一颤一颤,哭声悲痛欲绝。
她哭声越来越大,如同涨起的潮水,久久不能平息。似乎要将这许多年来,受的委屈,藏的心事,一一发泄个干净。
钟夏陪她蹲在原地,肩膀借给她依靠,感受着她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肩上。听着她在耳边的哭声,他的心微微发疼。是要受过多少委屈,压抑过多少本性,才让这个女人,现在哭的肝肠寸断。
此刻,他有些手足无措。向来,他是最擅长逗女人开心的,和他在一起的女子,无不被他的诙谐言谈,逗的轻笑连连。可是对这个女人,他不仅没把她逗笑,反而惹她哭了出来。
钟夏,你真是个,无能的混蛋。
钟夏犹豫了许久,手抚上她的头顶,顺着她丝滑柔软的发,向下直到她的发尖,试图给予她,哪怕一时半刻的安抚。
“好了,好了。”他说。
也许是感受到他的安抚,她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来,退后一步,坐在地上,眼睛如同核桃。
“哭的丑死了。”他用指腹替她拭去眼泪。
她撇撇嘴,仍旧抽抽搭搭的,没有说话。
他看着她的模样,又好笑又心痛。
“今夜月光不错。”他的目光比月光还温柔。
“要不要去窗边?”他的提议令人心动。
“我抱你过去。”他的声音该死的好听。
她没办法拒绝,乖乖点头。
他轻笑出声,一手搭上她的腰背,一手穿过她的膝盖,整个将她抱了起来。
来到窗边,他伸手将窗子推开了些,寂静的深夜,点点星光投洒进来。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戚凝突然开口,“那十八的月亮呢?”
钟夏微微思忖,“十八的月亮,因为缺憾,所以美丽。”
戚凝把下巴拄在手上,在晚风的吹拂下,心情微微好转。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戚凝歪过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