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南夏王朝靠近东洲楚天王朝边南境八百里的土地上迎来了巨变,一座巨大的石碑被工人们立在此地,上面刻着‘楚天王朝’四个大字,下面是其他种文字翻译。此刻起这里便属于楚天王朝。
浩浩荡荡几百人的队伍在石碑旁安营扎寨,插着一面龙纹掩映金阳的大旗,他们便是楚天王朝出使南夏王朝的外交使团,这次领头的使臣依旧是——常懿。
晚饭后,使团护卫队进入戒备,最中心大帐里坐着使臣。一拢青衣,玄纹云袖,端正的坐着挑灯夜读。使臣看来已是不惑之年,模样上等,虽是文弱俊逸却难掩莫名的令人折服的魅力。他的发髻被上等羊脂发簪束得一丝不苟,一把精致非凡的羽扇摆在一旁。看书时专注得儒雅非凡。
一旁磨墨的十几岁小书童常阅总是眯着小眼睛悄悄打量自家老爷,模样生的俊俏,脑子怎也生的如此聪明?在南夏王朝皇宫,把那西门皇帝气的半死,把群臣吓的昏过去,轻轻松松签了合约,分明是早有预谋用滇武商会欺负人家。
常懿放下旧书,拿起笔在上面写下一些注解又接着看起来,待到明亮的夜明灯忽闪一下,他开口道:“常阅,墨汁溅在你袖子上了。”
他的声音如山间流水般令人心仪舒畅,又如一滴清水点在心头,温柔,平静,又不失坚韧。
生的有些黑的小书童却听得小脸煞白,收回打量老爷的目光,袖子上果然溅上去一滴,完了,这墨极贵极难洗,他的新衣服啊~
他苦着脸说:“老爷明明很专心看书,怎么会发现?”
常懿放下书,儒雅好看的脸上浮起笑容,无奈道:“因为你家老爷我生了颗七窍玲珑心,一心多用。我看着书,还能观察你到底要崇拜的看我多久,心里还在想着这次南夏之行的诸多事务后续,又能注意到营帐外蠢蠢欲动的一群废物,猜猜都有谁~”
常阅小黑脸又变得煞红,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崇拜老爷,老爷真厉害,想那么多!常阅想一件事都头疼呢,等等,营帐外?”
待小书童反应过来,常懿已经走到了营帐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传灵玉璧,傅玉弄得到的他自然也有。刚才是发了消息给卢严,他说明了南夏外交的胜利战果,也知道了旅游景区的大事,不过要解决一下这里的小麻烦才行。
常阅跟到营帐门口,浑身气势陡然增高,黑小脸变得更加暗沉,阴得仿佛滴出水,着急道:“他们攻势很猛,咱躲躲,交给莲心姐吧?”
常懿眯着眼瞅他道:“你不用每次都强调我战斗不行,我靠脑子!”
常阅心里委屈:明明是你每次都强调自己不擅长打架,就怕别人戳你刺。
常懿抬起头看着远方此起彼伏的打斗,灵力各种爆发,能量肆虐拉扯到空气都焦灼起来,十分凶险。他皱起如流水般的眉头,平静道:“好像战场已经没有我的用武之地,我们还是去莲生那里主持大局吧~”说完提脚就走,不忘拿上书桌上的羽扇。
常阅愣在当场,心中暗道:明明是你觉得莲心姐打不过他们,莲生哥那里最安全!
算了,他已经习惯了自家老爷像个狐狸一样狡猾多变,捉摸不透。赶紧收拾东西跟上老爷。
热雨大山脉的剑山高耸入天,上半截灵气充足,下半截死气沉沉,山路本来崎岖难走,却因为有一大群人在半山腰盖房子而深深挖出了宽阔大道,待民工一来铺上石板,登山就方便多了。
祁玉居的餐厅在夜晚再次热闹起来,矮人族做了一堆特色美食令大厨菜菜大开眼界,决定再次开拓厨艺大道,副队长南宫破军为此表示支持,然后又添了一碗面。
傅安兴致缺缺的扒拉碗里色泽亮丽的面,帅气的中年大叔模样的乔然扫了他一筷子:“不吃给我啊,都扒拉成稀泥了。”
傅安瞪了他一眼:“喝你的酒吧!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酒鬼?”
乔然喝着从遗址扫荡出来的陈酿,咂咂嘴道:“那是以前没有这么好的酒。说真的,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你现在可是股东之一啊,每年都能给你分成不少吧?还不开心?”
隔壁桌的傅玉伸过头来道:“职场得意情场失意嘛~”然后回过头对着南宫祁抬过去一个装着乱七八糟东西混在一起的面,柔声道:“来,阿祁,尝尝我自创的凉拌面。”
那色泽浓郁奇怪的面散发着死亡的味道,令在场的人呼吸一滞。可南宫祁竟然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了,还非常客观的提出了改进建议,酸的餐厅的人纷纷逃离。
傅安讥讽道:“秀恩爱分的快!”
乔然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年轻人啊!然后也马上逃出餐厅,老了受不了年轻人那套,还是去睡觉吧。
傅安拿了矮人族准备好的夜宵放进古色古乡的食盒,出去时却拉上了傅玉,对脸色不满的南宫祁道:“就借一下!别那么矫情!”
傅安拉着傅玉来到院子角落一颗大松树底下,花丛掩映倒是看不出有人在这里。傅玉不满道:“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我们俩是要演反派策划毒计害人吗?”
傅安瞪了一眼这越发暴露本性的老姐,小声道:“我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
“你把谁肚子搞大了?”
傅安:“………”
傅玉笑道:“开玩笑的~你哪有那个胆~别走啊,我真的不开玩笑了!”
傅安蹲下来,傅玉也蹲下来,神秘道:“说吧同志,组织有什么任务?”
傅安忍住脾气气道:“姚师兄在幻境杀了宇文皇室好多供奉给娘亲报仇。”
傅玉突然跳起来说:“你知道了爹娘的事?”
傅安也跳起来:“所以他们被宇文家害的中毒的事只有我不知道!”
怒火中烧的两姐弟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准备来一场史诗级大骂战,可指着对方‘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二人突然偃旗息鼓,巨大的悲伤席卷而来。来到热雨大山脉,他们遇到无数危险最后都化险为夷,唯独这件事无能为力。
傅安一拳打在树上,红着眼道:“爹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太过分了!”
傅玉低着头哀伤道:“他就是个闷葫芦,怕我们不接受不了。再说从小到大爹就教导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和责任,随他吧~就让他以为我们过得开开心心就好。”
傅安看着老姐悲愤道:“那就看着爹也去死吗?”
傅玉抓着他的肩膀哭起来:“你以为我愿意吗!这二十年已经是奇迹了!师父都说他没办法,姚师兄也不行,还能怎么办?!你告诉我,任何代价我都可以做到!”
傅安愣住,红着眼问:“你怎么知道的,二哥呢?”
傅玉低着头道:“我和小沥早就有所怀疑,我们离家也是为了找到办法。师父请明城最厉害的算命的术师为我解答,就什么都知道了。可我不相信,找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解毒的办法。现在小沥好像混到了什么将军接触到了皇室,对于当年的事应该也知道不少了。”